外头的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点砸落,让人睁不开眼睛,林浅迷迷糊糊间醒来,便见那抹白冲入雨帘。等他回来之时浑身滴答着水珠,手中拿着与荷叶相似的叶子,拔出剑,在林浅身边挖出了沟壑,随即便有跳到大树上,将所有的叶子铺好,脱下自己那件白色的长袍盖在叶子上,低头看了看林浅躺着的位置,湿度虽然依在,但林浅还带不会在淋湿。林浅看着树杈上铺着厚厚的树叶,外头倾盆大雨,而她这里相对于别处,确实干爽了许多,从树杈上虽偶尔会滴落一两滴雨滴,凉凉的雨水打在脸上, 却让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温暖,在这个年头火了十六年,一直一直抗拒着所有人的靠近,一直一直不愿意将任何人的人情放在心上,逼着自己去冷漠。却在她放下了所有,准备迎接死亡之际,这个人称江湖第一美男的男子出现了,交集不多,却每次都能让她的心微微颤抖。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头的雨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张了张嘴想要叫那男子下来,嗓子却疼的难受。
“你。下来吧。”
风大雨大的天气,林浅那微弱蚊虫的音调根本传不进外头那男子的耳朵。林浅的眼神有些些许的暗淡,听着外头的雨声,迷迷糊糊再次昏睡了过去。蹲在树杈上一直护着外套和树叶不被吹走的南忆。幸好这天,并不是雷雨天气,原本飘逸的黑色长发此刻湿哒哒的粘在脸上,水滴滴落几乎就没有断过,这场大雨像是在和南忆作对一直下到天微微亮才停下。
淋了一夜的雨,又蹲了一个晚上,脸色有些苍白,等脚踩在地上都有些站不稳。回头看了眼任然昏迷不醒的林浅,好在没有发热的迹象。见林浅的状况还好,便坐在她的身旁运用将身上的衣服烤干,虽然有些皱巴巴的。却也无碍,至少穿着舒服了。
既然林浅不能随便挪动,也有了长期在这儿住下的打算,那最要紧的就是简易的搭一个窝棚出来。身前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潮湿,用自己的内功帮着她烘干了衣服,原本那张惨白的小脸因为身子的暖和也渐渐的有些血色。做完了一切,南忆便离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拖回了一颗很大的树干,咋看之下需要一个人才能抱得住。林浅是被啪啪啪的声音吵醒的,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有些昏沉,却不妨碍脑子的转动,至少她还知道,自己还活着。将自己的脑袋微微的转动,便见到一抹白色的人影。虽然只是那一瞥,便已经看清楚那家伙在做什么了。
徒手劈材啊。要不是内力深厚,谁会有如此的能耐,不远处的南忆,将搬回来的树干劈成了整齐的木块,厚七八厘米。听了之后又开始悄悄打打。忙完了便过去悄悄林浅。就这样一晃三天过去了,林浅真是有些佩服她自己如小强般的生命力,她竟然还活着,倒不是南忆的医术不行,也不是因为林浅身上的伤,而是,南忆那个家伙,做什么都好,唯独不会做饭,她虽然受伤了,但是要吃喝拉撒啊。现在想一个活死人一样躺着完全不能动弹。这三天是如何三急的,她是死活也不会说的,说出来就是一把血泪史。不不不,不应该说是血泪史,是,是,算了,便来说说吃的,第一天中午,南忆兴致勃勃的去溪边抓了两条小鱼回来,看他手起刀落十分利落的将鱼处理干净挂上了树杈烤。等那鱼被喂进林浅的嘴里,好吧。她除了吃出木炭的味道外,真的什么都没有吃出来,最后在南忆闪闪发亮的注视下,林浅闭上了嘴巴,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当时耳畔传来南忆嘀咕的说道:明明比以前做的用心啊,没理由不好吃。说完没过一会儿便传来呸呸呸的声音,林浅想笑,奈何那一笑便彻底全身的伤。只好冷着脸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的晚餐南忆依然不死心的做了烤鱼,林浅张开眼睛看了一眼之后假装睡着了。任凭对方怎么轻唤她也不乐意睁开眼睛。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是红色的小果子,林浅很给面子的吃了几颗,酸酸甜甜的很很开胃,本来就已经空空如也的腹中,被这酸甜的味道勾起,咕噜噜的肚子直打鼓。南忆一听林浅的肚子饿了,便有屁颠铺垫的去做烤鱼,奈何等烤鱼入了林浅的眼,她又再次闭上了眼睛,说实在的,她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其实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子。
若是问她恨不恨这个男子,林浅定然是摇头的,不在乎,哪儿来的恨。若说怨呢?刚开始确实有些,但在看到他为她遮雨自己淋了一个晚上。他为她徒手劈木材塔尖窝棚。见他认真的想要做出好吃的烤鱼给她。她那颗冰冷的心,一点一点的温和了起来。原先对南忆的认知只是停在了江湖第一美男,像谪仙一样的男子,温润如玉。身上有着太阳光的味道。仅此而已。但现在呢?在看那在菩提山庄谪仙般存在的菩提山庄大弟子,可能是未来菩提山庄掌门的俊逸男子,此刻正蹲在不远处,有些苦恼的看着一只兔子。那兔子还没死,只是腿瘸了。南忆举着匕首迟迟没有下刀子。最后叹息一声的他像是人命般帮那兔子开始包扎。而那条月牙色的长袍,皱巴巴的。且早就沾染上了泥泞和草汁。头发依然黑亮飘逸。俊脸也依旧泛着如玉般的光泽,只是那神情的动态,却是一个十足的萌。原来,在别人眼中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竟会有如此可爱的举动。许是在别人荣耀的夸奖和菩提山庄的呵护下,有些娇生惯养,哪怕他的医术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