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小夜……”
满面风尘的少年回来时只看到满地的狼藉,他唤了几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只听得‘啷’一声响,他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悦耳的声音。他低下头,不由得愣住了,原来并不是珠子,而是一只镯子。雪色的镯子上出现了几道纹路,冰裂一般。
这是小夜的,她不是很喜欢吗?怎么会落在这里呢?她……走了吗?满怀的希望与期待一下子落空了,他感到心里凉的通透,缓缓坐在了地板上。他的手指摩挲着水玉镯子,望着那几条李锐文,眼底流露出一抹苦笑。
“小夜啊,你说话却原来也不作数啊!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请求放在心里?”他在心里喃喃问道,脸上是深深的悲哀和疲倦。
支撑着站了起来,身上好几处都染了血,衣袍破裂开了好几处。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过去坐在了窗前的藤椅上,虽然很困,但是怎么也睡不着。
莫离欢去了哪里他根本不关心,毕竟,两人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给他名分,他给她自由。
但是,小夜去哪里了?
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之间只见眼前漫天的血光,红的刺目,在那血色中断肢残骨横飞,刀光剑影闪动……他的脑海里,大约只剩下这些了。但是他不怕,因为现实远远比梦境残忍。他想要看一眼那张清丽可爱的容颜,以此来平复心头的纷乱和烦躁,但是,他看不到了……
小夜回去了吗?以后,还会再见吗?
也好,如今时局这么乱,或许她离开了反倒好一些,自己也能展开手脚毫无顾忌了。这样想着,心里也有了几分宽慰。
“小夜,瞪着一切结束了,我再去找你吧!”忽的转念一想,忍不住苦笑出声,眼神一下子失去了光彩,黯然道:“那时候,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你?弑父杀妹,人性尽泯。你怕是会以我为耻吧!”
那时,我也再没有了活着的理由。
* *
“少主,如今八大门派也开始全力寻找玉蝶宫的少宫主了。”一名黑衣年轻人禀报道。
“是吗?”隐伦却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伪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做龌龊的事都是要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是为了解药,却说要保护那两个丫头,并说血蝶子解药乃是妖言惑众,纯属胡诌。”
“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隐伦冷笑道:“不过是想早我们一步攻下南荒而已。现在,就看谁能先找到玉蝶宫的两名少宫主了。”
“对了,南荒那边有何举动?不会依然按兵不动吧?”他忽然问道。
“回禀少主,玉蝶宫主私自派人与昨天子夜时分离开了白蝶谷,紫焰组的三名兄弟负责跟踪监视。”
“很好,如今到了哪里?”
“到了北疆。”
正在这时,一名黑衣青年躬身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少主,燕掌门来了。”
隐伦皱眉,神色间似乎有些不悦,“让他进来,你们先退下。”
两人刚离开,门外就传来了燕寒山特有的笑声。
“恭喜贤婿……”他拍着手掌用一种古怪的强调笑着道。隐伦这才想起来,自打回来后一直未见莫离欢,他名义上的妻子。燕寒山还是他的半个岳父吧!
“何喜之有,燕掌门?”
“凌云山下的事,贤婿何必装作不知道呢?你的人已从玉蝶宫手中抢回了少宫主,难道贤婿竟然不知道?”燕寒山脸上堆着笑,道。
隐伦神色微怔,喃喃道:“竟然这么快?”
燕寒山脸色有些古怪,眉头微皱,暗道:他竟然还不知道?唉,早知如此,不该来告诉他。这下,想从他手里抢,怕是不容易了。
“来人!”隐伦回头唤道。
很快有人应声而到,“加派人手去接应紫焰组,不得出任何差错。否则……”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而郑重,难着不容置喙的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