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面无表情,缓缓点头:“为父短期之内,依然不能露面,路已顺利铺成,该如何踢掉最后的绊脚石,便要看你自己了。若你连这些都做不到……”
“定不会让父王失望!”不等明王说完,淮王傲气满满,斩钉截铁的道。
这时,明王忽然转过身,淡漠的看向南方,低低的道:“云家和天玄云家的人已经进来了……共有十二人。哼,阵容足够,可惜,太迟!”
“那我们现在如何?避开他们吗?”淮王道,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意外或慌乱。
“不必。”
明王伸起手臂,将阴阳血心镜托起:“你知道为父在有绝对把握置冰绝宫主于死地时,还要费力抢夺这阴阳血心镜么?”
淮王答道:“父王说过,星皇族的人有阴阳血心镜在身时,若遇生命危险,阴阳血心镜会自行饮星皇之血来发动血遁,而且这种血遁之力可以让人逃脱到血池之外……另外,若被冰绝宫主找机会逃到她进来血池的位置,能以阴阳血心镜直接脱离血池……”
说到这里,淮王忽然有所悟:“父王,难道……”
“没错。”
明王抓起阴阳血心镜:“以之脱离血池,需要的是星皇血脉。但小星皇的记忆里,可是清楚的记载着拥有稀薄星皇血脉的王族也同样可以!只不过需要的血多一些而已。”
“不过这个秘密,这世上如今只有我们父子知道。世人的认知,是想要出这血池,唯有等封印重新生成,然后被强行排出,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既如此,我们父子以阴阳血心镜直接脱离血池,此后你现身帝星城,便人人皆知你这段时间根本没在血池之中!冰绝宫主消失于血池的消息传开之后,云、独孤两家若敢针对于你,你便可以借此让他们哑口无言,甚至倒打一耙!”
淮王的眼睛猛的一亮,几乎已经看到了云轻鸿到时那难看到极点的神情:“父王英明!”
“暂等半个时辰。”明王目光再次看向死亡之海,淡淡的道。
淮王一怔:“难道父王是担心……可落入死亡之海,绝无活命的可能。就算是父王,也……”
“哼!”
明王淡淡一哼:“午夜此人身上透着诸多怪异!你全力出手都没能杀了他,让为父感觉此人决不能以常理度之……甚至让为父有了刹那的危机感!”
“就算冰绝宫主不死,他也必须死!”
明王冷冷的道:“这死亡之海,是翻腾了万年的金乌熔岩!就算是传说中的君上,堕入其中也绝不可能撑过一刻钟!那本王就等上半个时辰!”
“也算是对他能让本王有刹那危机感的奖赏!”
“是。”
虽然觉得明王谨慎的太过夸张,甚至荒谬,但淮王不敢有违。而半个时辰的时间,还远远不足进入血池的云、慕两家人赶到这个地方。
…………
…………
堕入死亡之海,唯一的结果便是化作灰烬——无论是谁。
冰绝宫主闭上了眼睛……消逝于死亡之海,至少要远远好于死在明王、淮王手中。
只是,这弥天之恨,却注定无法再报,就连真相,也将永无人知,就连整个帝星联盟,也将落入淮王府手中。
她有着无尽的不甘,但此刻,却又是无比的平静。她不知道是因为死亡近在咫尺,还是……因为身边的这个与她紧紧相拥的男子。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没入了翻滚的岩浆之中,灼热感从四面八方涌来,而比灼热感更可怕的,是死亡的气息。
但,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她却没有感觉到生命的消逝,没有失去知觉,下沉的感觉格外清晰。周围的灼热感始终存在,但却也始终没有变的强烈,纵然以她重伤的躯体,也完全可以承受。
冰绝宫主疑惑的睁开双眸,却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午夜咧嘴笑了起来:“嘿……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而视线中除了午夜……便是一片深邃如血的红色!
无论前方、后方、上方、下方……全部是在缓缓滚动的岩浆!!
他们正处在熔岩的世界,但偏偏这些熔岩并没有碰触到他们的身体。在他们的周围,包裹着一层径长约一丈的青色光屏,这层青色光屏很是单薄,却是将周围的无尽熔岩完全的隔绝在外……就连这些熔岩的炙热,都极大幅度的隔绝!
死亡之海的熔岩有多可怕,冰绝宫主又怎会不知道。纵然说它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帝星联盟都无人会否认。在死亡之海中隔绝熔岩……不要说她,就算是她父皇再世,都绝无可能做到。
但那层屏障……来自午夜的青色光屏,却做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冰绝宫主声似梦幻,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午夜紧紧咬着牙齿。他拥有黄泉之力,这死亡之海的岩浆再可怕上十倍,也别想伤了他。但他必须倾尽全力隔绝熔岩和可怕的炽热来保护冰绝宫主。他虽然有着无双的力量,但这毕竟是来自神灵的金乌之火,而且周围的熔岩蔓延千里,源源不绝,要做到完全隔绝,岂是容易的事。
午夜对冰绝宫主说的那短短几个字都无比吃力。面对冰绝宫主的疑问,他已是无力去解释,而是咬着牙,艰难的道:“我不知道……这个状态能坚持……多久……明王的心性比淮王还要谨慎的多……现在……一定还守在外面……所以我们短时间内……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