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不怒悲喜,说:“你刚刚一直站在我身边,我却没法察觉到你的存在,唯有诺菲勒或末卡维族系的血族有这样的训诫之力。你不是赛琳娜,这一点我心知肚明,除了卡玛利拉的杀手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余可能。”
这人脑子可真好使,难怪别人说久病成医,老树成精,这人可没白活这么大年纪。
我诚惶诚恐的说:“在下并非杀手,也并非针对阁下而来。”
刹那间,他一扫之前平静的神色,咧开嘴,露出尖牙,低声威胁道:“你想干掉这个圣殿骑士?在我的诊所内,不许对我的病人和护士动手!不然我会把你撕成碎片,你听见了吗?”
我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萨佛林也惊讶的大吵大嚷,她笑着说:“耶和华在上!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萨巴特,一个视凡人胜过自己性命的拉森魃,这是什么年代啦?世界一夜之间变得天翻地覆!”
我连忙说:“在下乃是为了救治这位达蒙骑士而来。”
医生猜疑的凝视着我,说:“我不太信任你,卡玛利拉的人。”
我说:“你看过他的伤口,你知道他的伤情如何。这是羲太族系的诅咒,以人类的手段,无法驱逐这致命的寄生病毒,我如果真要杀他,根本没必要在此现身,他不久之后就会被寄生怪物杀死。”
医生深深呼吸,叹道:“羲太族系的诅咒?我确实看出他的伤口是血族的手笔,但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咒术。”
我说:“医生,你答应替他治疗,麻醉他,让他入睡。我可以驱逐他体内的咒术,相信我,我曾经为此废寝忘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如何解决这玩意儿了。”
他想了很久,终于拍拍脑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准是疯了,竟然相信一个卡玛利拉的人。”
我见他如此表态,顿时放心下来,笑道:“我也从没想到一位萨巴特的人会试图答应拯救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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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从小隔间中走出,发现达蒙正在喃喃自语,不停念咒,试图舒缓心中的紧张,他压根儿怕的要死,不过我可以理解,对于从不生病的人来说,因病而亡的危险系数是相当大的。
医生说:“经过我和亲爱的赛琳娜友好而激烈的商议之后,我将勉力一试,试图切除这该死的囊肿。”说着,他朝我眨了眨眼。
达蒙惊喜的说:“那就好,什么时候?”
医生说:“请原谅我必须麻醉你,让你进入睡眠,请相信我,孩子,等你醒来,一切都不会比现在更糟。”
达蒙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不过依旧担心的说:“我可能还有繁重的体力活动,医生,希望麻醉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医生说:“放松,孩子。”扯过麻醉管道,塞入达蒙嘴里,启动电源,过了片刻,达蒙呼吸趋于平缓,安稳的进入了睡眠。这诊所真是乱来,麻醉手段简单粗暴,要是在正规医院,这样麻醉病人,足以被告得倾家荡产。尤其是在本国,被医托和家属哭闹上吊,一番折腾,只怕麻醉师会惊的不得不连夜出逃了。
医生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说:“他是你的了,卡玛利拉。”
我点头说:“而我则受到命运的主宰,萨巴特。”我接过手术刀,切开达蒙的腿部伤口,只见皮肤之下,一个葡萄般大小的绿色圆球正在缓缓跳动,在血液和血管的包围下,它显得如此狰狞,足以令人发指。
医生忍不住惊呼道:“该隐啊!羲太族系的家伙都发明了些什么可怕的咒术。”
我闭上眼睛,顷刻间回忆起今天凌晨所取得的研究成果,这灾难般的寄生病毒中所蕴含的全部秘密都在我眼前浮现,我说:“时代在进步,萨巴特,但也因此而异状丛生,危机四起,生存也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我手指变得锋锐,刺入达蒙大腿处的经络,开始与他的大脑产生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