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现在离开,海尔辛将会感激涕零,但侯爵夫人却显示出异乎寻常的执着,她似乎坚持要把什么事都在浴池旁,趁着海尔辛光着身子的时候说完。
她说:“我知道你曾经和海德教授的女儿走的很近,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尔辛觉得背脊发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笛莎的手指在他背后轻轻挠了几下,似乎在圈他,海尔辛苦涩的说:“你非要在这儿提这件事吗?妈妈?”
☆爵夫人说:“你们的事最好搁在一边,事实上,你应当见见圣骑士长的女儿,她在圣彼得堡大学念过书,一位非常知书达理的女孩儿。”
。尔辛喊道:“妈....”
☆爵夫人强硬的挥了挥手,说道:“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等这次荒唐的旅途结束之后。我希望你会喜欢她,我会安排你们进行一次前往摩纳哥的旅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她会是个很好的伴侣....”
。尔辛再也忍耐不住,他大声说:“对不起,母亲,请你离开这里。”
☆爵夫人站了起来,消瘦的脸上皱纹隐现,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苍老,她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
。尔辛冷淡的说:“我的意思是,请你别再多管闲事,母亲。别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压根儿不想当什么狗·屁圣骑士团长,更不想当那个木头般的教皇老头!”
☆爵夫人尖叫一声,捂嘴巴,惊恐的望着海尔辛。
。尔辛浸泡在水中,露在池外的身躯越来越冷,他毫不畏惧的望着侯爵夫人,没有半分服软的意思,笛莎悄悄对他说:“别忘了在事后道歉,朗利,无论她多么唠叨,她始终是你的母亲。”
☆爵夫人发抖了片刻,目光变得凶狠暴躁起来,她猛冲上前,双手如爪子般抓祝尔辛的肩膀,厉声喊道:“你说什么?你胆敢对我这样说话?”
她的脸凑近海尔辛,秀丽的五官呈现出杀人狂般的扭曲和颤动,她又喊道:“你这坐享其成的臭小鬼c可知道我为了让你获得继承权,做了多少....多少艰难的事?你可说得轻松,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笛莎心想:“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就好像要把朗利生吞活剥了一样。”
。尔辛也觉得莫名其妙,他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母亲,你需要休息了,我也是。我想等我们两人都恢复冷静之后,彼此之间才能进行顺利的沟通。”
☆爵夫人发出一声怪里怪气的叫声,目光从海尔辛脸庞挪开,凝聚在他的肩膀上。
。尔辛朝那儿看了一眼,发现那儿有猴子鬼虫留下的齿痕,不知为何,这伤口尚未彻底愈合,依旧留下淡淡的痕迹,看上去有些像人的牙齿留下的伤疤。
☆爵夫人像羊·癫·疯一样抖动,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原来如此,原来你被血族咬过了。”
。尔辛说:“这不是血族的伤痕,妈妈。是鬼虫咬伤了我。”
她着魔的说:“哦,你还是和斜候一样狡猾,海尔辛,但你骗不了我,你被血族吸过血了,你的身体变得污秽了。没关系,我的心肝宝贝,我有办法治愈你。我的躯体曾经受到过格里高利教皇的祝福,我从生下来就用圣水洗澡。”
说着,她开始以猛烈的动作脱·衣·服。
。尔辛惊恐的喊道:“你这是做什么?妈妈?”…
“让我抱着你,让我用我受过神恩的躯体帮你洗浴,让我用我的唾液清除你身上每一寸污垢,让我像小时候那样拥着你进入睡眠。只有那样,孩子,你才会重新获得清洗,重新成为上帝的宠儿,教廷的希望,我乖巧的宝贝儿。”
海尔辛想要从浴池中跳出来,但他想起笛莎还在里头,海尔辛侯爵夫人赤·裸着跳了下来,正准备抱住海尔辛,海尔辛说道:“别乱来!你疯了吗?”
她怒道:“我没疯!真正头脑不清的是你!那个血族的女魔头,她一定把你转化成她的尸鬼了!但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把你恢复如初,只要你像小时候那样与我亲·吻,只要你喝我的奶·水....”
就在海尔辛束手无策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那女孩儿急促的说:“对不起,我没料到这儿还有人。”
侯爵夫人立即从海尔辛身边退开,取过一件浴衣包住身子,回过头,见到那是一个清洁女工打扮的女孩儿。她戴着一顶帽子,垂着脑袋,在浴室的蒸汽中看不清容貌。
女孩儿低声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来...只是来看看是否需要清洁....”
侯爵夫人昂起脑袋,拾起浴池边的衣服,不发一语的走了出去,那女孩儿似乎担惊受怕,朝海尔辛的方向点了点头,慌张的说:“海德教授想要见你,海尔辛伯爵。”说完,她毫无留意,马上离开了浴池。
偶然间,海尔辛似乎见到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绿光,但他怀疑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海尔辛捂住脑袋,苦恼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刚刚那疯子一样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笛莎从后面搂住了他,海尔辛轻声说:“抱歉,笛莎,我妈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只是关心你而已,海尔辛,走吧,别让海德教授等的太久。”
“你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进入隐形状态,偷偷跟着你。这一次,我敢保证没人能发现得了我。”
..
海尔辛走向海德教授的实验室,不时暗中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