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美拉大声说:“巴佩,把他吸成人干!”她指的是其中一位戴红色假面的血族。
巴佩朝卡美拉望了一眼,说:“他是海尔辛的朋友,应该由海尔辛决定此人的命运。”
卡美拉捏了捏手上关节,表情震怒,似乎想要发火,但她酝酿许久,终究不敢对巴佩发作,愤愤的转过头去。
海尔辛扶我坐了起来,随意指着众人说:“卡美拉女士,飞雷女士,巴佩先生,崩坏先生。诸位,这是面具,我的朋友。”
卡美拉哼了一声,其余人都不理睬我,唯有飞雷瞪着蜥蜴般的眼睛望着我,她说:“你是缇丰手下的尸鬼。”
我死死抵抗着心中的恐惧,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飞雷小姐?”
她凄惨的笑了起来,说:“飞雷小姐?你还真把我当做女人吗?”
如果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嘴巴还不学着甜一点,那我真是死有余辜,我立即说:“你看起来很精神,很利落,飞雷小姐,你比我上次遇上你时改善了许多。我为格伦德尔的事感到抱歉....”
她说:“格伦德尔用他的催眠术奴役了我,我对他唯有恨意,没有怀念之情。收起你那阿谀嘴脸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我露出悻悻之色,但心里却暗暗叫好,她让我呆一边去,至少不会要了我的命。
海尔辛对他们说:“我想和面具谈谈,可以吗?”
崩坏与巴佩都是斯密茨的血族,但他的性子相比之下要张扬许多,他大喊道:“随你的便,但你应该知道规矩,如果他掌握了什么紧要秘密,他就死定了。”
海尔辛点点头,把我拉到一旁,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望着下方飘渺虚幻的云层。眉头紧皱,默然不语。
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笛莎会被侯爵夫人杀死?”
海尔辛像是触电一样抖动起来,他说:“你可真会问问题.....如果发问的人不是你,我会把那人从这儿扔下去。”
“但你会回答我。对吗?”
海尔辛说:“你曾经为了救我而出生入死,我欠你很多,所以我会告诉你。”
他站起身,走到巨型章鱼的边缘,空中风急。吹起他的披风,发出哗哗声响,他稳稳的站着,双眼望着远方,过了许久,他说:“在战争的尾声,我和笛莎陪同海德教授,再度进入紫藤钟巨虫的洞穴。我以为旅途会非常安全,所以并没有率领军队,但我怀疑军队又有什么用?在洞穴之中。我们简直就像是魔虫餐盘中的甜点一样。”
我问:“你们遇到了巨型魔虫吗?是那只蝎子还是那只巨型蚂蚁?”
海尔辛说:“某种螳螂,无策似乎遇上过,但我们遇上了三只。本来一切顺利,我们钻过地洞,紫藤钟的巢穴,海德教授收集那些虫卵,采集样本,对紫藤钟的尸体进行了详尽的分析和化验。在返程的时候,那些螳螂出现了。
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确实难缠的很。我与笛莎拼尽全力。将那三个畜.生全部干掉,我已经奄奄一息了,用最后的力气发出求援信号,但我没料到那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错误。”
他开始发抖。眼角泛起泪花,脸上表情又恨又悲,让人不禁心生同情。
他说:“笛莎躲在洞穴中照看着我,但她自己也受伤不轻,白天到来,她在我身边睡下。我深陷昏迷,人事不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部下找到了我们,他们从未见过笛莎,以为她是某位跟随我的士兵,也将她带回了木遥南镇。她身上包裹着厚重的衣物,而那天恰好是阴天,所以她没有当场送命。
我的母亲由此发现了她,并很快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发了疯,立即将昏迷的我送回了国。我莫名其妙的与笛莎分离了,当时我深感悲痛,但我没料到,更大的厄运还在后头。
侯爵夫人通报了教皇,我与笛莎之间的事对于梵蒂冈而言是罕见的丑闻。而笛莎曾经杀死过一位圣骑士......”
卡美拉突然说:“根据我得到的情报,那位圣骑士并非死在笛莎之手,而是死在梵蒂冈法王厅的手上,他救了笛莎,让笛莎从此对基督徒有着天真的信任感。”
海尔辛痛苦的说:“没错,我相信事实正是如此。总而言之...他们决定处决笛莎,而且就在我的面前,按照我的母亲...侯爵夫人的说法,此举能净化我的灵魂。
所以他们在我面前,将笛莎暴露在阳光之下,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灰烬,她曾经美丽的脸在阳光中逐渐起泡、起皱、变黑,最后灰飞烟灭,我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我被他们绑着,我的心在滴血呀...可笛莎,笛莎她看着我,眼睛里没有痛苦,反而有着无止境的依恋与担忧,该死....该杀的梵蒂冈与天主教徒!”
他弯下腰,痛不欲生的大喊起来,拳头攥紧,指甲深陷肌肤,流下滚滚鲜血,他的眼泪也是如此。
卡美拉说:“我曾经想救笛莎出来,但却晚了一步,我很抱歉,海尔辛。”
海尔辛摇了摇头,竭力止住哭泣,他说:“和你没关系,卡美拉女士。”他深深呼吸,继续说:“随后,侯爵夫人对我进行了审讯,这个婊.子,她当时很不对劲儿,她想要净化我的身体,所以她强迫我与她.....与她发生了关系。我顺从了她,混蛋,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现在更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可能是我的亲生母亲!不可能!”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遭遇悲惨凄凉,可又荒谬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