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上,我听见了双竹惊慌的叫喊声。
我感到恶魔之花正试图将某种病毒注入我的血液,她用异乎寻常的偏执入侵我的神经系统,就像是溺水的人向着一片腐朽的木板扑腾着。
但对我而言。这努力简直像是小孩子的把戏。她的求生yù_wàng强烈的令人心生同情,但我瞬间遏制住了她疯狂的进攻。
我们落在地上,轰隆一声,藤条成了我的垫背。我并未受伤,藤条却断了几根。
那些藤条缓缓枯萎,只留下那朵孤零零的恶魔之花,她在我脖子处又哭又喊,声音几近于哀求。
她说:“求求你。接纳我吧,我不能死,我不能。”
我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当我白痴吗?”
她哭着说:“我是塔娜厘魔种花,我不能死,不能死。整个精灵世界的塔娜厘魔种花都已经灭绝了,我是唯一活下来的。我必须活着,求求你,接纳我吧。”
她依旧神志不清,我根本弄不明白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不过即使她说的不假。我又不是那些环保主义笨蛋,我怎么会为了一朵发疯的花而糟.践自己呢?虽然她孤独而疯狂,就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
像我...
我分泌出中和毒药的激素,注入它的体内,让她暂时逃离了死亡之厄。她的苦嚎渐渐变成了啜泣,呜咽了几声,她渐渐变得清醒了起来。
她说:“你...你饶了我?”
我说:“我简直...简直是蠢到家了。”
她笑着说:“你真好!”
在她向我道谢的同时,我留神到她再度凝聚精神,像我的神经系统发动冲击,但这卑下的手段依旧毫无效果。我将她的神经毒素拿过来仔细研究了一番,转眼间找到了中和的办法。
她试了老半天,花瓣开始如流汗般滴下鲜血,但依旧毫无效果。这让她愤怒的尖叫起来。
我说:“你就是用这样的毒素感染威登女士的?很了不起,连血族都能被你操纵,我猜测你只能依靠鲜血而活,对吗?无论是血族之血,还是凡人的血。”
她趁我说话,又是一通猛攻。但依旧是老套的病毒,毫无新意,从我的伤口跑出没多远,就已经丁点不剩了。
我又说:“告诉我,你感染威登女士已经多少年了,为什么没能繁衍开?”
她怒道:“繁衍!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朵花了,我该怎么繁衍?其余那些植物根本不能接受我的花粉。”
我说:“那些尸鬼体内的种子....”
她说:“没用,只能操纵它们活动,却没法形成思想,没法孕.育成同类。”
我难过的说:“所以,你只能孤独的活着?你可真是可怜而失败。楼顶上还有一些尸鬼,你应该能通过远距离寄生到他们身体内去,就像刚刚你做到的那样,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消失了,到了他们身上,至少你还能活下来。”
她说:“不,我不能....该死的,那新的能力需要极大的魔力,可我....我已经将魔力统统..统统用来对付你了。”
我仰望着城堡,说:“那我把你送到上面去,插在某个尸鬼的脖子上,这总行了吧。”
她凝视着我,忽然说:“不行!”
我奇怪的问:“怎么不行?你怎么这么麻烦?”
她说:“威登女士是个血族,你们杀死了她,却还给我一个无聊无用的尸鬼,在尸鬼体内,我根本没法再制造副本了。”
我问了老半天,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塔娜厘魔种花”是寄生植物,需要饮血生存,但最完美的宿主却是血族。通过血族制造尸鬼与子嗣的本领,魔种花顺便可以散播自己的种子,在这些尸鬼与子嗣当中制造副本。通过藤条刺破血管的方式,她可以在这些副本宿主中自由移动(当然,拜双竹所赐,她现在可以通过小小的精神网络无形移动了)。
由于她最完美的宿主已经死亡,如果寄生于尸鬼,她将被困在尸鬼身上(尸鬼无法制造同类),一旦所有这些尸鬼死亡,她也将不可避免的面临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