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二月初八。
事件:帝昊天跟凌沐沐的婚礼。
地点:欧洲的世纪花园里。
天还没亮,庄园里的佣人就已经起身忙活,而众人也比寻常早起了几个小时,早早的便穿戴好站于大厅里等候。
其他宾客从天还没亮便已从家中出发,在庄园门口等候。
如果今天只是帝昊天的婚礼也就罢了,一个小辈的婚礼还不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但今天也是帝老爷回来的日子,大家不敢怠慢,都在门口处等候,也不敢做那个头一份人不来。
帝昊天比他们都起的早,天还没亮便坐在窗台上,双目远眺,似要射穿空中的大雾,落在某人身上。
他跟老头要求过,他结婚的事情要向外保密,至少要向凰念妃保密。
如果她一直都是被自己冤枉的那个传说中的真品,那就让她觉得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离开了一阵子而已。
如果她也是那个扬言喜欢丰绍辰的人,那么相信也不会太过在乎他的嫁娶。
只可惜呀……帝昊天伸手探向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根雪茄,点燃,竟也觉得呛人得紧。
他已经好久没抽过烟了,是在和凰念妃交往之后,因为她不喜这味道,他便一直克制住烟瘾,谁知如今再一抽,竟也是陌生了。
“凰念妃,如果多年未见,你是不是也跟我手中的烟一样,与我生分起来?”
吐出一个烟圈,帝昊天想用烟麻醉自己,谁知大脑却是越发的清醒。
“叩叩……少爷,起床了,化妆师已经来到,老爷也快回来了。”
房门被敲响,是女佣人的声音,帝昊天没言声,但却是特意弄出点动静。让房门的女佣离开。
老头子回来就回来呗,难不成,还要自己去迎接他?
帝昊天讽笑了一声,嘴里发出不屑的切声。这一动静却是让守在门口的佣人放松警惕离去。
纵使是被关押在屋内,总是派了许多守卫看管,但对帝昊天的看管只严未松过。
帝夫人卧室里,装修颇偏置古典,一梅花插瓶在桌上昂然绽放风姿。墙上古画不断,每一副世上所谓的孤作都已进了帝夫人的口袋里。
“夫人,时辰到了,请起身梳洗吧!”床四周的帷幔垂落,是个标准的宫廷床,古香古色。
随着佣人的轻喊,床上睡姿标准,嘴角挂起一抹淡笑,是一个高贵的妇人即使在睡梦中也要保持住的优雅与高贵的最基本礼仪。
床四周的帷幔被拉起,彻底露出床内的面貌。一妇人宛如一个睡美人公主一般,在等待真正的王子将她唤醒。
帝夫人出身高贵,确实每一动作都带着优雅。
帝大少敲门时,帝夫人正在梳洗,身穿红色的晚礼服长裙,腰间有宝石镶嵌,着实夺目。
“母亲,听说父亲已经下飞机了,正往庄园赶回来。”帝大少到第一道月牙门前停下脚步,能上垂落下来的珠帘。道道透亮。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对了,把你父亲最爱的那副字画拿出来挂在大厅上。”声音清脆,若不是早知她早已四十好几。恐怕听其声只道是个妙龄少女。
帝大少站在门前欲言又止,脚步顿了片刻,刚要开口,便又见帝夫人出声,还随之扔出来一串念珠。
“心静者,得之不慌。回去准备吧,你所担心的事情,母亲不会让它发生的。”
话虽很轻,却让帝大少心头一松,忙捡起地上被掷出的念珠,心境平和的走了出去。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远远的便见一排场宏大的车队驶来,早已等候在庄园门口的众人目光瞬间落于车队中间的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车队只一瞬便来到了眼前,众人连忙让开道路,纷纷站于道路两旁,神情肃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车内,凰念妃身穿一条粉红色长裙,脖间带有珍珠首饰,头发被盘成发髻,只用一珍珠发夹固定。
表情漠然,坐在车内一声未吭,双眼自上车起就没有睁开过,似在熟睡。
半跪在一旁的仆人颇带着惊讶地看了眼凰念妃,而得以坐于帝爵翎的九紫,正在煮茶。
车上平稳,今年一丝水都未被溢出,而帝爵翎则是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老爷,茶煮好了。”九紫恭敬地端了一杯香茗递向帝爵翎,脸上带着笑意。
帝爵翎听到声响放下报纸,刚一入目的便是对面靠在车框上熟睡着的凰念妃,目光下移,定在其腹部,微凸起的形状好看。
“叫凰小姐起来一起吃早餐。”
九紫微愣,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在望向帝爵翎回归平静的脸时,探究的目光也随之打消。
车子驶入庄园停下,司机下车恭敬地将车门打开,帝爵翎最先下车,映入眼中的便是站于台阶上的众人。
其中最为出众的便是帝夫人,面容娇美,妆容精致,看上去就像个正值风华的年轻少妇,哪里像个已有二十多岁儿子的娘?
帝昊天今天身穿一身白色西装,下颌绷紧,双目犀利,在人群中尤为打眼。
“凰小姐,醒醒,已经到了,老爷吩咐,一起去用餐。”九紫柔声唤醒凰念妃,待其清醒后又递过水来漱口,着实尽职。
“嗯……到了呀。”凰念妃低应了声,眉目垂下,伸手扶住九紫便跨出了车外。
众人原本见到帝爵翎便要行礼,却在坐下第一个动作时便被帝老爷伸手制止,目光投向车内,竟似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