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们沿着县城回去的方向一直走。不久,看到旭日东升,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来的时候,从县城到新石村,坐机油三轮车花了将近半小时。但是回县城,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小时,不能说去的路上机油三轮车开的有多快,主要是因为姚胖子体力实在不敢恭维,没走多远就要休息片刻,所以我也只能陪着他走走停停。
到了城乡结合处,看到有个早餐铺,姚胖子就走不动道儿了。
他死皮赖脸的说:“再不吃点东西,就只能死在这儿了。”
我惊奇的说:“昨天那小卖部不是买了那么多吃的?”
他嘀嘀咕咕的说:“那点东西,能吃多久?昨晚在堤坝上早消灭干净了。”
我对此无话可说,也拿他没辙,而且我自己肚子也有点饿的咕咕噜噜直叫,这时候我才想起前一天连晚饭什么都没吃。
我俩进去买了几个包子,又要了两碗豆浆,看到门口有张小破桌几个凳子,往那儿一坐,就开始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吃完,姚胖子说不够,又加了几个包子,边吃还边对我说:“这包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这不废话吗?肚子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姚胖子不以为然的说:“说起包子,你知道我们那儿哪里的最好吃吗?”
问起这个倒有些难为我了,一般我吃早餐都是以应付我主,采取就近原则,不太可能因为听说哪里的早餐有名而东奔西跑,再说,我妈一向比我起的早,大多数时间也会在家里解决。所以,我说:“不知道。”
姚胖子继续说:“第一医院门口那家我就去过好几次。那场面,往那儿一站,人山人海,买包子都排成长龙,生意好的不得了。不过,说实话,他家的包子确实好吃,皮薄馅儿多,那滋味儿堪称一绝啊。不过后来,我再去,居然关门了,再后来店面转让换成了花店。”
我好奇的问:“生意这么好,应该挺赚钱的吧。怎么会不做下去了呢?”
他说:“后来呀,我听有传闻说,这家店铺的包子馅儿都是人肉做的,所以才这么好吃。他们白天卖包子,晚上就去医院的停尸房运尸体……后来,这事儿被查了,就紧急关门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不会吧?这应该是有人在造谣吧?”
他又说:“这也不算是造谣,不然,为什么他家的包子确实比别家好吃?而且,有人为此去医院调查了……”
我说:“结果怎么说?”
姚胖子怕这事儿有人听见似的,降低了声调跟我说:“医院对这事儿守口如瓶,不肯承认。但是……有人问过医院门口看门的保安,他说,确实有人经常送尸体去火葬场焚化。”
我不屑的说:“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医院停尸房尸体无人认领,送去火葬场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姚胖子这次声音更低了,说:“你说会有人在三更半夜把停尸房的尸体运起火葬场的吗?”
“这可能性倒比较小。”我说。
他纠正我说:“不是比较小,火葬场三更半夜哪还会有人啊,最多也就放个值班的。所以……”
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心惊肉跳,照这么推理,那人肉包子馅儿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么一想,我差点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包子全吐出来。
我说:“那你吃过那家的包子,怎么没得包子恐惧症啊?”
他说:“怎么没有啊?我一听说这事儿,连续吐了两天。不过嘛,吐归吐,吃还是要吃的。”
我心中暗骂,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要是我,肯定这辈子跟包子再也有缘无分了。
姚胖子两只手各拿一个包子,左右开弓还吃的津津有味,我白了他一眼,带着唾弃的口吻说:“你就不怕这家店的包子馅儿也是人肉做的?”
他一边嘴里嚼着,一边说:“哪有那么多死人让你做去包子馅儿啊……”
话说到一半,他嘴巴就停了。
我说:“怎么了?”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说:“我好像吃到块儿硬硬的东西。”说完,他往地上一吐,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块泛黄的手指甲。
我瞬间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直接就吐了。姚胖子比我好不了多少,蹲在地上一时吐的稀里哗啦,连带着把刚喝的豆浆都吐了。
我们也没去找老板说这事儿,吐完就直接跑了。
见已经跑得比较远了,我问姚胖子说:“难道那包子馅儿也是人肉做的?”
他气喘吁吁了一阵,说:“这事儿不一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家店肯定不讲卫生。”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也到了县城,但姚胖子说在县城肯定得呆上几天,正好是阴历七月十五,回南江要经过东坡岭,这条线路肯定停运了。
我倒无所谓,一想到回去摆在我面前那件焦头烂额的麻烦事儿,巴不得在邹台县多呆几天,享受一时的逍遥自在。
可是这会儿还是早晨,找旅馆还显得太早,姚胖子就说再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我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刚才东西全吐光了,胃里空空,也就没什么意见。但姚胖子接着说要去找那家司机说的特色包子铺,我就表示坚决反对,别说吃,这会儿我一看见包子就反胃的想吐。
见我坚持不同意,他说:“那我们去吃素碗汤面。”
我说:“行,只要不吃带肉的,啥都成。”
虽然县城我俩谁都不熟,但好歹有张嘴,懂得问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