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吱的一轻声,外面的门不知道被谁突然给打开了。就在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我看到那个鬼影突然之间凭空消失了。
我第一时间就迅速转过头去看。这时候门还没被全部打开,半遮半掩的情况下,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探出了半边身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难道又是一个鬼?我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但是,那“鬼”看到里面的情况,看到我和姚胖子之后,却显得十分惊慌失措,结结巴巴的说:“你们……你们是谁?”
我有点愣住了,难道鬼还怕我们?
虽然之前跟里面那鬼有过一句对白的经验,但她这么一问,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姚胖子这时候在一旁适时提醒我,说:“是个人。”
其实,仔细想想既然姚胖子能看得见,就说明是鬼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我还是问:“你怎么知道的?”
姚胖子凑近我说:“地上有影子,还能是那东西?”
听完他这句话,我的眼睛就直接往门口的地上看,虽然光线很淡,影子有些模糊,但地上确实有一条狭长的人影,这下我顿时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接着也有了精力仔细去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
这人是个女的,看上去十分瘦小玲珑,相貌普通,却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从穿着来看,是个标准妇女形象。
她见我们都不回答她的话,两个人一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就显得更紧张了,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说:“你们……你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是人,我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开口说:“我们是被老板叫进来吃面的,你又是谁?”
我这话一说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她啪地一下子蹲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我和姚胖子一时面面相窥,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我仔细想想,似乎自己也没说错话。
姚胖子倒也好心,走到门口还伸手去把她扶了起来,又搬了根凳子叫她坐,见她一直哭,也不好开口问她。
那女人哭了一会儿,才泪眼婆娑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真相。
她说,她是这家店的老板娘,那个鬼是她前不久刚死去的老公。这些天,她死去的老公天天叫人进来吃面,现在已经引起了街坊邻居的恐慌。
刚开始,她以为我们是来调查这件事的警察,心里就有些害怕,现在听我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而且又是被她死去的老公叫进来的,就把这件事情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
这件事情要从三四年前说起。夫妻俩口子都来自贫困山区,没见过世面,更不是县城本地人。三四年前,有一次,听其他人把县城说的天花乱坠,遍地黄金,俩夫妻当时刚结婚不久,年轻又有冲劲,就有些动了心。俩口子商量了一晚上,心一横,跟亲戚凑了点钱打算来县城做点小本生意,开个面店。
但是到了县城之后,他们意外的发现,县城店铺的房租比他们想象的要贵很多,出于自己经济条件考虑,他们租下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店铺,面店算是开了张。
但是由于手艺并不出类拔萃,地理位置又偏僻,生意十分惨淡。
一直挣不到钱,两人也不敢要孩子,怕一旦有了孩子经济负担更重。但毕竟当时两人还年轻,生理需要比较强烈,而且农村人又极少人懂得避孕措施,女方就三番四次怀孕,每一次都去做人工流产。但后来听人说,人流次数太多,孩子会怀不上,他们就怕了,说什么也不敢去打胎了,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孩子虽然生下来了,但烦恼事儿就更多了。生意每况愈下,眼看这面店就要经营不下去了,幸亏房东人好,没急着催他们缴租,他们还算有喘息之机。但小孩子当时还小,营养跟不上不说,还三天两头生病,感冒发烧不断。起先他们还去医院看过一两次,觉得收费太贵,就去了小诊所,但是次数多了,他们绝望的发现,连小诊所都没钱给孩子看了。
但是,孩子当时小,有病不去看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父母不疼娃。俩口子求爷爷告奶奶,就差给别人跪下了,才凑到一点治病的钱,但是孩子的病看了又看却高烧一直不退。俩口子只能呆在铺子里整天以泪洗面。
也许因为高烧引发了其他疾病,孩子不久不幸死了。俩口子痛苦万分,而且男的还因此得了抑郁症,一个劲的骂自己没用赚不来钱,开始转变思想,打起了其他主意。当时,他家山区那边管制比较松垮,很多人种植了罂粟。这种东西少量可以治愈头痛,但是吃多了会上瘾。他回了一趟家,偷偷运了一些到县城,开始在汤料里放起了罂粟壳,对外美其名曰为祖传配方。很多客人吃了之后都觉得口味极佳,一传十传百,面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最后远近闻名。
但是,俩口子再如何努力,女的都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男人的情绪就越来越抑郁。终于有一天,他自杀了,就死在面店的厨房里。而且死状极其恐怖,他用菜刀一刀接着一刀砍开自己的皮肉,全身上下体无完肤,甚至这样还觉得不够痛苦,割开了自己肚子……
说到这里,那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感觉心情十分低落,面前这个女人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让我十分有感触。看着她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死去,却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