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灿灿脑袋里乱,跟乱麻似的,她不知道怎么说,有种危机感,她瞬间就想到卫家,觉得是卫家可能晓得她在哪里了,把她的孩子弄走了,——难道重活一辈子,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人弄走?
她的牙齿咬着唇瓣,嘴唇泛白而不自知,真想直接跑到卫家去要人,刚一窜起这样的苗头,她就怂了,拿什么跟卫家要孩子?
她不傻,估计人家门还没靠近,就让人家赶走。
卫家门第高大,她觉得自己就跟个蝼蚁般,上辈子她没能拿卫家怎么样,这辈子她觉得还是没有什么指望,现实叫人总是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她跟着队长走,意外地发现华庭国际居然很好说话,虽说负责人都没有出现,但是监控都调了出来,压根儿就同有她出入华庭国际的画面——
就好像她说的全是荒诞的话,全是骗话,她就在做梦似的。
早上一出门,儿子没能送幼儿园,还让人当毒贩抓入派出所,上了不知道谁的车,结果儿子也没有了,警察一查监控,得了,压根儿就跟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她简直心懵了。
收队了,她还懵懵地站在华庭国际门口不肯走。
队长刚上车,回头看看她个背影,觉得那么个小女孩儿也不容易,尤其是见到她懵懵的样子,还有些不忍,“要不你找个证人?”
也就那么提一句,事实上,他也没指望能找着证人,估计是孩子让亲爸带走了,有有些人就是只要孩子,不要孩子他妈,更何况他还记得她说的孩子是陈烈的,这名字,到嘴边,他是提都没提过半句——
幸好她与毒贩没关系,队长上了车,坐在警车里,车子开出好远,人还能看到她的背影,呆呆地站在华庭国际门口。
华庭国际,进进出出的人不多,白天而言,确实是有些冷清。
她想进去,就被人当成闹事的,被保安给架出来,她没站稳,还差点摔在人行道上,经过的路人还诧异地看向她,那眼神,她有些不好说——她心累地坐在人行道上,全身的力气都没了似的,想说话,想大吼,张了张嘴,声音一点儿都没有。
脸上热烫,她发现自己哭了。
她的儿子,就这么让人抱走了,还不知道是谁抱走的,有怀疑的对象,她又不敢上门去吵,去闹,——她找手机,肩上还挂着包,包里还放着纸尿片,还有纸巾,看到这些东西,她的眼泪掉得慌,也不想抹,泪眼迷蒙地找手机。
偏出门时,那只手机没带。
“哟,小姑娘坐在这里做什么呢,可脏了,还哭呢,是受委屈了,还是怎么的?”
突如其来的,她被这个声音给惊了下,抬着满是泪水的脸,瞅向右边,映入她模糊视线的男人赫然就是罗方,心里巨怕,差点儿就往后载去,背后到是让他横伸出的腿给抵住,她更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连包都不管了,爬起来就跑。
罗方看着她的背影,一手将落在地上的包给捡起来,看到里面的纸尿片跟纸巾,眉头微微皱起,没打算上前追,“难不成我最近变得面目可憎了?”
他提着个拉链大开的包走入华庭国际,在忙的工作人员都朝瞬间停下手头的事迎入他,他如同个高傲的国王走入他的领地,——但手中的包叫他的形象有些打折,尤其是这边儿的负责人,看着老板手里拿着的包,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但是他负责地汇报刚才的事。
特别是华庭国际很负责地配合警察的事。
罗方听着,将那个捡来的包随意放在桌面,视线掠过他自己手指,修/长的手指,跟钢琴家的手似的,听到孩子的事,他眸光一闪,打断负责人的话,“谁干的事?”
“陈烈。”
负责人回答的很尽职。
罗方一笑,“难不成真是他儿子?”
笑得别有深意。
负责人表示不清楚,但觉得可能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