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一座很古典的大院落,白墙青瓦,房屋两边高高的马头墙上,长满了杂草。
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到处都是钢筋混凝土,大厦林立的大都市这种建筑显得那么落败。可是,没人把这里当成不起眼的院落,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姓曾的人家。人口不多,只有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如今的省城骄阳似火,即使是晚上,地面上传来的热气依然让人焦躁。老头却穿这个长袍,外面套着个黑色短褂。也不嫌热。
老头微闭着双眼,坐在院落里老槐树下的金丝楠木摇椅上。他身边毕恭毕敬的站着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很是英俊。尤其是那双眸子,英气逼人。
这老头叫曾世也,省城曾家的当家人,他身旁站着的中年人就是鬼公子的老子杨泽宽,而年轻人正是省城四大公子之一的曾少延。
老头一直躺到半夜,直到夜风微凉,他才微微睁开双眼,神情淡漠的说道:“小槐死了?”
中年人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曾世也看着夜空,也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说道:“少延去趟彭城吧。”
曾少延点点头,神色阴沉的说道:“我一定会给杨槐报仇的。得罪曾家不会有好下场。”
他与鬼公子与另外两人并称省城四大公子,尤其是两人关系很好,曾家与杨家又是世代之交,杨泽宽更是曾世也的老部下,还是曾少延的远方表叔。虽然杨槐非陈靖所杀,但毕竟与他有关。杨泽宽求道曾世也这里,不用明说,曾少延也明白老头子什么意思。
尤其是,就算没有鬼公子这事,陈靖用计谋逼走傅钟,将他手下几个码头占为己有,同样得罪了曾家。傅钟是曾家的人,曾世也派他去彭城为的正是龙气。
现在傅钟逃了,曾家自然将所有的责任都怪在陈靖头上。
曾世也微笑了一下,站起来向屋内走去,自言自语道:“天要凉了,我这把老骨头越来越怕冷喽。”
这句话很多老人都会说,可是从曾世也嘴里说出来,意味就不同了。他是曾家的当家,曾家在省城就像庞然大物一样的存在。
曾世也今年七十有八,膝下一儿三女。儿子是商业巨贾,手里资产上百亿。在省城,这么大的资产很多,但并不少。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曾世也的三个女婿。大女婿是省城高官,掌握着省城重权。
二女婿同样是位大老爷,而且还是位省城军区的少校。三女婿更不得了,身份很不简单,来自一个宗门——圣手谷。
圣手谷,传承数千年,据说第一代祖师是华佗,虽然不可考。但圣手谷的医术出神入化,名声远播在外,结交的大人物不计其数,可谓能量巨大。
除了这些人,曾家还有不少旁系,家族成员数百人。在商界,官场,军界,甚至一些神秘的宗门都有关系。能量之大,无法想象。
可同样的,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难处,曾世也年过古稀,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族长的位子还没确定传给谁。
曾世也虽然快八十的人,却很开明,族长的位子传承不看亲疏,谁有能力谁接替。他从叔父手中继承了家主的位子,自然传给下一代也不会只传给自己的子孙。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位子,谁座上这个位子,就相当于掌握了曾家最大的权利,相当于一飞冲天啊。
所以老头子不管说什么,有心人都会细细揣度。
曾少延双眼微眯了一下,与杨泽宽相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出了宅院,杨泽宽虽然是曾少延远方表亲,面对曾少延,态却恭敬的很。他说道:“少延啊,你跟小槐从小关系莫逆,如今陈靖害死的小槐,表叔这么大年纪也不可能在续香火了。只要你帮小槐报了仇,以后表叔全力支持你。”
杨泽宽虽然属于曾家旁系,不过资产不比曾少延老爹少,朋友圈里不少都是商业大贾和省城的大老爷。有他的支持,曾少延想争夺家主的位子,可谓如虎添翼。
曾少延不愧是四大公子之一,即使心里激动不已,脸上也没表现出来,神情如常。他轻轻点头,说道:“表叔放心,我与表弟从小便是好友,他的死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即使表叔不说,我也会找陈靖算这笔账。”
...
两人别分后,曾少延驱车来到省城郊区的一片豪华别墅。穿过几个岗道,兰博基尼驶进最豪华的一栋别墅大门。
别墅客厅里,正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流露出的威严。尤其是那一对浓浓的剑眉,更是为其添了几分豪气。女的一身淡紫色的真丝睡袍,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抿起,雍容优雅。
曾少延进了别墅,以为老仆人为他脱去外套。中年女人问道:“少延,老头子说什么了?”
曾少延眉头微微皱起,不满的说道:“怎么说也是我爷爷,你就不能客气点?”
中年女人微微撇了撇嘴,说道:“你还是我儿子呢,就这么跟我说话?”
曾少延无奈,不愿跟她斗嘴,将曾世也说的话一丝不拉的重复了一遍。中年女人安静听完,眉头微微蹙起,问道:“老公,老头子这话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报纸放下,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曾少延问道:“老头子就说了这些?”
曾少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