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起身了吗？”
言溪无言。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对你的要求是，要对我言听计从，不是吗？”楚漠远再次冷然开口。
“是，”言溪没有如同以往一般勃然大怒，或者跳起来横眉相对，她微微的抬头，“但是，我能知道，先生非要我这样做的原因吗？”言溪的目光平静淡然，透着一丝无畏，“我想问先生，你将我留在身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故人？”
楚漠远目光狠狠地一沉，如高压电一般狠狠地打在言溪的身上，紧紧地盯着言溪的脸。
言溪深吸一口气，“先生，我真的很疑惑。”
“你疑惑什么？”楚漠远终于将目光移开，那种迫人的寒冷仍旧袭人。
“我原本在想，如果先生是想要我这张脸，那么宁静算什么？宁静的脸不是跟我很像吗？其次，先生是在八年前收留我的。这些年，虽然我的长相不知道变没有变，但是八年前，我的长相不定不会和现在一模一样。很多人，小时候和成人的时候，长相其实相差很远的。其实我小时候，和现在还是不一样的。那么就说明，先生以前收留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并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故人，是不是？”
她的一番言辞，虽然说得轻柔冷淡，但是透着那么一股肯定。而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也透着审视。这么多年，楚漠远自问，还没有人敢这么看着她，尤其是女人，平时的那些女人，无非就是那般殷切渴望又惊羡的目光，或者如同宁静一般，如同黏溺的糖，恨不得用目光将自己粘在他的身上。
而言溪，就那么看着他，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上看出什么来一样，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无畏。眉目间，虽然如淡淡的远山流岚，却带着一份英气，目光灼灼有神。
他冷冷一笑，“你很会找时机，也很会——自作聪明！”
言溪一愣，脸色微微一红。果然，她此时的心思，被他看得透彻。她看得出，他今晚有些奇怪，比以往都温柔，比以往都要好说话有些。甚至，比起以前，他对她的态度，简直可以说发生了360°的转变。于是她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一些什么。可是，她太心急了吗？她是不是不该问？
被人看穿的感觉如同裸奔，她此时对着他的眼睛，感觉自己赤裸裸。
“不问了？”楚漠远说道，“怎么就不问了呢？难得我今晚心情好些，你不抓紧时机，以后想问，都问不出来了。”
呃？言溪眨眨眼，一时间更加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他刚才说自己自作聪明不该问，而现在却又要她问，她到底还要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