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药竹看到最近迷上了鉴别玉食而废寝忘食白胡子师傅,脸上荡漾着欢快灿烂的笑容,像报喜讯一样冲进到了白胡子老人的身边,高兴地嚷嚷道。
“去去去!别防碍师傅看石头!”
白胡子老头的眼神一直都粘在了桌上的玉石块上去了一样,出声赶人,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半点。
“师兄说,你让他保护的人,是个药人!”
药竹也知道这个时候师傅的眼睛除了石头就什么也看不到的,便直接将布帛上面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
白胡子第一次失态跳了起来,连他心爱的石头都顾不上了。
“赶紧给他回信去,不能让药人有半点损伤!”
“是,师傅!”
“晴儿,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药人,药人,你居然舍得……”
白胡子老头站在竹院中,仰首望向高山之上的苍穹之月,喃喃自语,矍然的双目一片清冽。
又是一日一夜。
在江流上航行了数日夜的官船开始沸腾起来,人们不断地来回奔走相告:“到了,快到江北岸了!还有一刻钟,就入港了!”
“都准备,准备,收拾一下,准备登陆!”
……
这段时间,水流云一直都闷在船舱里,罕见的没有出去;凤临王一行,除了临风偶尔会闯进来看看她之外,就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关注到她,连灵玉郡主那帮人都消停了。
或许是灵玉郡主知道凤临王是在把她当成药人,到了京城凤王府之后就是一个“死”字,所以懒得顾虑上她了吧。
若是按照以往,她肯定会不让他们好过,再怎么说也要折腾几下,弄出点什么事情什么动静来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
只是,她那一觉醒来之后,就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听耳好了很多,还有体内隐约有一股很强劲的气流在回旋着,这种气流,她并不陌生,那是内力!
奇怪,她怎么会忽然间就拥有了这股内力了呢?
于是,来不及细想,便记起奶奶小的时候教她的内功心法,这两夜一日都是在船舱里引导那股陌生的气流入丹田,渐渐地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直到临风的第一次闯入。
“喂,水兄弟,你这船舱怎么这么臭?!”
临风一推开舱门,踏了进来,便捂着鼻子嚷道。
再看到在床榻上打坐的水流云一身的青衣变成了黑衣,那臭味是从她的身上飘荡出来的,更是嚷得哗啦啦地跳脚跑了过去,推了她一把,道:“喂,你这个脏猴子,快点去洗干净了!臭死了!”
“都要登岸了,你这么臭,可怎么行?!”
水流云从打坐中回过神来,因为修练内功心法的时候,封闭住了五官五感,便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会发臭,受临风一推,惊觉回神,睁眼一看,哎,老天,还真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座了一个日夜之后,身体会有那么多脏东西,还那样的臭!
“嫌臭,你就给小爷滚出去!”
做为一个伪男,心底还是面皮超薄的小女生,谁愿意被人那样大大咧咧地嚷着自己身体臭的?水流云十分的不客气,黑沉了脸,一脚将临风往外踢,喝道。
临风看她脏兮兮的小脸还真的是盛满了怒火,原本将一只手将她给拎起来扔到净房的水桶里去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傻呆呆地道:“我没嫌你臭啊,只是觉得像玉一样的人,不该会有这样的臭味……”
见他还喋喋不休,水流云再给他一脚踢过去道:“滚!”
临风被连踢两脚,前一脚躲开了,后一脚没躲着,身体狠狠地后腿着撞上了舱门,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极好说话的水兄弟突然变得这样凶悍,摸了摸鼻子,拉开舱门,嘟喃着道:“好啦,好啦,出去就出去,你也用不着发火!”
回应他的,便是水流云一个硬竹枕。
临风赶紧拉上舱门,竹枕当地一声,砸在了舱门上。
“怎么生起气来,跟女人似的!还扔枕头。”
临风嘟喃着,一转身,抬头,一个颀长的身影,脸色有点怪异地看着他,他马上一个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王爷。”
正是时不时地到水流云的船舱外面转悠的凤临王。
“发生了什么事?”他瞅了一眼紧闭的舱门,威严地问道。
自从那晚被他逮住灵玉欲帮“他”逃走之后,就没再见“他”从船舱里出来过。若不是明确地知道“他”还在船舱里,他还以为“他”逃走了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情,像灵玉也是自从那晚之后,一直都呆在自己的船舱里,没有出来过。
他是觉得一下子太安静了,反而有点适应不过来。
原本要“他”做他的贴身侍卫的,想要见“他”其实可以命人来叫一声就行了,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体的重要性,便打消了念头。
只要“他”安静地呆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时不时地到“他”所以在的船舱走上一走。
“回王爷,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临风道。
他总不能说里面很臭,水兄弟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体也很脏很臭吧。
“让开。”
凤临王见他说知吞吞吐吐,命令道。
临风道:“王爷,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凤临王道:“为何?”
“里面——很臭。”临风还是硬着头皮道。
凤临王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对着身后的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