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笑的没心没肺,不知为何竟引得曹炟眸中滑过一抹深痛,接着他把目光看向远处,护城河中,船来船往,早已经不见当初那人的身影。伙计过来询问,需要点些什么植。
安歌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过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点什么,还是曹炟又转回了目光,眸底深处的那抹痛已经如同轻云般飘散无踪了,却还是那么的漠然,淡声说道:“两份锅盖面,再上几个糖粘和一盘小酸菜好了。”
听着这口味,便觉得又是甜,又是酸的,味道好不了。虽然走了几条街,已然很饿了,安歌的吃兴却有些受到打击了。
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安歌也往护城河里头看去。
此时并不是观景的最佳时辰,天气微凉,薄雾轻笼,阳光如同被蒙了层纱布般不通透,莫名压抑的感觉。然而却依旧掩不住护城河内那浓浓的生活气息及两岸百姓人家的小门户美景,安歌第一次觉得,这里的风景其实真的很不错。
一会儿,面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小面闻着挺香,她拿起筷子就准备吃。却见曹炟从盘子里夹了些酸菜在她的碗里,同收骋卜旁谒的碗里,她略微尴尬地看着这些,觉得齐王爷有点过于多事了,这下要怎么吃得下啊?
曹炟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她的不满意,自顾自如法炮制,然后吃了一口,神情还颇为舒心。
再抬眸,见安歌还没动筷,疑惑道:“怎么还不吃?”
“哦,哦,就吃了……”
她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只觉得一种很难形容亲切美道在唇齿间弥漫跳跃,这种亲切的美味如同是家乡的味道,这面似乎是娘亲亲手做出来的一样。
她只觉得胃口大开,饿虎扑食般哇呜哇呜大口吃了起来堕。
在她低着头大吃的时候,曹炟那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抹淡淡的微笑。吃完后,这初冬里阴寒天气的冷意一扫而光,她用帕子抹抹额上的细汗,“齐王爷,你可真会吃,这里的小面可比宫里的珍馐有意思多了。”
齐王冷道:“好似你吃过许多次宫宴似的,你昨日去的宫宴不过是普通宴席,若是好宴,美味的食物那也是有的。”
接着却又道:“但是若让本王选择,还是这小面好,特别是这样阴寒的天气,还有下雨的天气里,若是不小心淋了雨,就过来吃碗这个小面,寒气被逼出来,也就不会生病了。”
安歌赞同地点点头,心中却在想,若是那日,她不将她扔在雨中,他会不会带她来吃这么一碗小面驱寒?
忽然又想,齐王说出这么一句话,是否也想到了当年之情景?
一时间,心怀鬼胎的她,连忙将目光别到别处去。
见曹炟吃完了面似乎起身要走的样子,她忽然道:“要不,我们去划船吧!”
曹炟怔了下,便点点头同意了。
曹炟在这河道处,有专用的三条船,确切地说,是一条画舫,一条乌蓬船,还有一条窄细的仅能容两个人的小船,长年锁在码头仓库点,需要的时候才会滑出来。
安歌立刻认出那条最小的船,便是当年曹炟带她滑的那一条。
不过这次曹炟却选择了乌蓬船。
安歌一时没忍住,说:“这条小船也不错。”
曹炟道:“万一下雨,就会被淋在雨中。”
安歌忽然意识到,曹炟经过那一年,与沈婥划船最后沈婥却愤怒将他丢下的事情后,多了许多的领悟,或者说是有了经验,他一定是觉得那一次的事情太不完美了,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想必他和她都不会被雨淋得很湿,而且还能在乌蓬船内喝喝酒,聊聊天。
乌蓬船果然不同,船被撑到河心,撑船人便上了另一只小船,不远不近地跟着,曹炟将温好的酒给二人斟了杯,安歌也不客气,接过酒就喝干了。
结果还是曹炟提醒她,“莫要喝醉,你喝醉的样子真是不敢恭维。”
安歌放下酒杯,道了声,“小气鬼!就是怕我喝完了你的陈酿,这酒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吧!”
曹炟有点意外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辩酒的本事。”
安歌一点不谦虚地说:“小意思!”
曹炟让安歌别喝醉了,他自个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做为沈婥,对他还是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的,便想着只要他开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吧。曹炟的酒量却又并非安歌想象的那么不好,喝了好半晌,竟然越喝越清醒似的,一双眼睛亮亮的,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温暖。
安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问道:“……那个奇案,到底是什么……”
曹炟放下酒杯,在桌子上写了一个“鬼”字。
安歌看得心怦跳一下。其实跟着师父杨筠松住在山里久了,是相信有些动物是具有灵性的,因为太聪明而修练的如同精怪般令人感到害怕,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鬼。师父也曾说过,他认为世上有精怪存在,乃是因为相
信世间万物皆有灵性,只要努力,修出灵性并不成为难事。
可是人死如灯灭,他不相信鬼魂存在。
安歌以前也不相信,可是自从她借尸还魂后,她从前的一些认知被癫复了,因为她自己就是鬼,只不过借了另外一人的皮饻活着。
“鬼?”安歌用颇为诡异的声音问出来。
曹炟蹙了下眉头,一把抹掉桌上的字,“不要摆出一幅小神婆的样子,你要知道你是风水师,要有大师风范才好。若那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