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烨妤听得眼睛微眯起来,笑道:“歌儿你说的果然对,只是,要如何才能化解呢?我们要告诉掌柜的,他之所以没孩子的原因吗?”
“掌柜的若是找到我这里,说明我与他有些机缘,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他尚未找到我这里,只能代表他命中如此,或许也有别的大师可解此局,那又是别人的浮屠而非我的,是以我虽知道原因,却不能不顾天命随意去告诉对方。”
想来,这便是真正的风水师与江湖术士的区别吧?姬烨妤笑道:“歌儿,本宫真是服了你了,现在反而开始担心那位何小姐,莫不是她真的要出事?植”
“应该不会。”安歌道:“皇后娘娘,她应该不会有事,我其实有可能已经不具备……”
“原来,你真的不过是赌气咒她,这样一来,本宫倒是不担心了,歌儿,你也不必担心,若她找你的麻烦,本宫断不会不管。刚才只是因为齐王先来一步,本宫不能抢了齐王的风头去。”
“安歌明白皇后娘娘的好意。”
安歌最终也没有机会,向姬烨妤说明,自己其实可能已经失去了风水卜算能力,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姬烨妤要回宫,将安歌送到静园门口,二人即在门口道别,姬烨妤又道:“可惜本宫不能常常出宫,歌儿你也不能随意进宫,否则的话我们倒可以常常整日相谈。”
安歌应喝了声,倒也没想到,后来二人倒是有机会每日里促膝长谈了,却又无话可谈。
回到静园,安歌的心情很是低落堕。
因为快要过年了,园里的丫头小厮开始准备过年的一应用品,安歌看着他们忙禄却是置身事外,只愿意躲在房间里研究自己新得到的千年龟壳。她记得那个雨夜,她拼命的想要逃出那个房间,她不想看到曹煜那令她恐惧,又那么绝情的脸,可是她没有逃掉。
她知道这龟壳上曾染了她的血……
如今看来,龟壳上的血迹已经被擦试干净,只是边缘隐隐有一抹红色,却已经浸润到龟壳之内,这必是沈婥的血吧?
安歌自言自语地道:“小龟,好久不见。”
是的,她原本是将她的这只龟壳,称为小龟的。
翌日,静园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安歌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对于她的傻笑,曹炟微蹙眉头,觉得这位安姑娘最近越来越傻了,不似以前见面的时候,她似乎总像乍着毛的猫。
安歌让人给他上了茶,他端起茶杯来,轻轻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道:“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那位何佟之姑娘,昨晚没有回到家里。”
安歌微怔了下,“没回就没回吧,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或许贪玩住在哪间酒楼里了。”
“据我的人奏报,她是被人掳走了。”
“什么?”
“你昨日不是卜出来,她今日申时会挂掉吗?”
“我,我只是信口胡说的,我——”
她的话尚没有说完,就见曹炟刚刚要喝茶的动作停止,眸子里隐隐出现怒意,蓦然将茶狠狠地蹲在桌上,茶水溅了些出来在桌上,安歌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齐,齐王殿下……”
“你难道忘记了吗?你是风水师,你承认自己是信口胡说,难道是承认了自己是江湖术士吗?可知你这样信口胡言,说不定已经惹祸上身,若是……”
曹炟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怒视安歌一眼便站了起来,打算走人的样子。
安歌苦笑一下,替他说出来,“若是沈婥,必不会如此信口雌黄对不对?”
曹炟终于被她彻底的惹怒了,冷冷地瞥她一眼,漠然地道:“安姑娘,看来本王向来将你高看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安歌木然地坐了会儿,觉得这几天真的太倒霉了。
有心再为自己卜一卦,又觉得卜出来也不会正确,一时间只是爬在桌上,好一会儿提不起劲来。
就在这时,小厮收到一封短签。
安歌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两个时辰后,在城内老槐巷东头见。”落款是夏炚。
自从安歌从燕苍山回来,就没有见过夏炚。
她本以为夏炚可能已经回了安平郡,倒没想到他还滞留在安阳城。
看字迹,亦的确是夏炚的字迹,安歌起身换好衣裳,就出门了。
老槐巷离安歌所居之处是很远的,她本来可以休息一下再出门,可是在静园内发呆、沮丧不是她的性格,她干脆在街市上溜达溜达,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路边小摊儿上的各色商品,看看路人行人的各色面容,所谓三步不离本行,她虽然怀疑自己已经不能当风水师,却依旧对观人面、看风水很感兴趣。
一路走来,倒被她发现安阳城内好几个风水大好的地方,怪不得此处被选为邾城国都,有这样的风水,必然是聚集皇气之处。
这样溜达了两个时辰左右,
准时到达了老槐巷。
在进入巷子的时候,她忽然心生警觉,总觉得哪里不对。
拿出龟壳摇吉凶,一卦下去,显示“大凶”,再默默掐算,发觉此巷往东方向乃是凶门,这个方向却正是安歌要去的方向。
她一时颇为踌躇,脑海里却忽然响起师父杨筠松曾经说过的话,“一个风水师,要完全的对自己信任,对自己的术力及卜算信任,才能被天地信任,所有的结果才能应天地而生,否则的话,将会出现偏差,这亦是,一旦风水师出现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