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却知道,曹炟不会对尉迟靖如何,因此他反而是有些放心的。
向姬云道:“你跟我走吧。”
曹炟掏出两只旗花号炮交给上官夜和姬云一人一支,若遇到危险或者发现什么,用这个相互通知。
……
说是追,其实人都不见了,如何追?只能留意路上的蛛丝马迹溲。
曹炟带着侍卫和尉迟靖,往南而去,一路之上只是走走停停,并没有那种拥有目标往前如风飞奔的快感,这其实是很磨耐心的,而且侍卫和尉迟靖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异常,只能跟着曹炟走。
之前还一直在主道上,后来渐渐地到了小巷中。
尉迟靖眼见小巷越来越深,越来越黝黑,便一本正经地道:“常言道,凶地莫入,还是让我占一占,这里吉凶如何?恧”
本以为曹炟会否定,没想到他竟然很支持,道:“好,那麻烦公主了。”
尉迟靖原本只是随意一说,以打消对黑暗的恐惧,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她其实很怕黑,总觉得在黑暗里,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很可怕,黑暗里正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变化成为她不认识的模样。
听得曹炟这样说,她只好为难地摸出六枚铜钱和一只龟壳,装模作样地在那里摇。
之后就洒在地上,太黑了,曹炟吹亮了火折子,三人一起往地上看去,六枚铜钱倒看不出什么来,却都一眼看到了地上的鲜血,很细密地滴在地上,铜钱正好洒在那一摊血迹上,三人都顾不得看那铜钱了,尉迟靖拿了手帕,很嫌弃地将铜钱捡起来,跟着曹炟一起往前走。
侍卫道:“血液很新鲜尚未凝固,应该是有人刚刚在这里打斗过。”
曹炟点点头,“我们寻找的这个方向应是对的,他们出来,是执行新的任务。”
尉迟靖一听,马上反应了过来,“新任务?莫非,这又是陈留旧部人员的血?”
她的秀眉紧拧起来,眸子里现出灼人的光芒,“一定要找到他们,看情况他们现在还没杀了他,他在逃。”她蓦然向曹炟道:“我们要救他!”此刻,她便认定这个受伤的人,一定是陈留旧部的人。
曹炟没应她,只是继续顺着血液,往前走,之后到了一处院墙外,听到墙内有打斗的声音。
在曹炟的应允下,侍卫先飞身上墙,观察了一下又回来。
“皇上,的确是那些人,现在正在围攻两个人,那两个人皆受了伤,现在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尉迟靖着急地道:“那快救他们啊!”
然而曹炟却知道,要救这些人不易,那些假的梅花杀手,人多势众,他和侍卫若是跳下去,可能就是多了两个亡魂而已。曹炟想了想,终于还是拿出旗花,一会儿,只见旗花号弹在空中暴开,闪出一片白亮,院内之人马上明白了什么,道:“有人来了,速战速绝!”
曹炟向尉迟靖道:“你留在这里,千万莫要乱闯,我们进去救人。”
尉迟靖点点头,曹炟却忽然不放心了,犹豫了下,向侍卫道:“你在这里保护她,朕先进去。”
“这不行,皇上您不能以身犯险。”
尉迟靖这时也略微冷静了些,这时道;“你们莫要多说了,将我带到那棵树上藏着,你们便去救人。”
曹炟往那树上一看,果然高大茂密,人藏在其中应该是很安全,当下同意了,携了尉迟靖跳到树上,待尉迟靖坐好,曹炟才发现被假的梅花杀手围在中间的人,竟然是铜城老人翟白和鬼侠聂玉郎,自荆洲一别,也有一两年未再见过,但是曹炟与这二人也算是熟识的,当年在荆洲也是帮过忙的,当下不再犹豫,立刻与侍卫跳入了战圈。
二人跳入战圈后,聂玉郎和翟白反而更加绝望,特别是聂玉郎,竟然硬拼着挨了两剑,也要冲到曹炟的身边来,长剑直刺曹炟面门,一幅仇恨的模样。这变故曹炟也是没想到的,一边躲开他的长剑,一边道:“聂兄,我们是来救你的!”
聂玉郎双目通红,大声嘶吼,“谁要你救,你这个欺世盗名的昏君!”
曹炟因为要与那些杀手战斗,一边还要受聂玉郎攻击,其实这就是一场混战,他们的到来虽然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杀手对聂玉郎和翟白的攻击,然而战斗的压力其实并没有减少,甚至还有增加,聂玉郎对曹炟招招下手不留情,曹炟则避让着他的锋芒,那边的侍卫与翟白也差不多的情况,一时间居然没有办法脱出战圈。
曹炟咬咬牙,向翟白道:“白老爷子,这当中定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妙。”
然而翟白也是杀红了眼睛,根本不理曹炟那套。
而聂玉郎竟趁着曹炟跟白老爷子说话分心的时候,一掌拍在曹炟的手臂上,将曹炟拍的侧飞出去,这一掌相当用力,好在是拍在胳膊上并没有伤着内腑,但是胳膊上有伤,乃是尉迟靖昨夜刺伤的,本就没有好,这时新伤未好又添一掌,痛得钻心,饶是曹炟这样坚强的人,也忍不住闷哼了声,压着伤口的指缝中,流出鲜血来。
这一幕把躲在树上的尉迟靖也吓了一跳,眼见着一人趁着曹炟虚弱的时候,就抡着剑向他吹去,她不由急了,忙把怀里的一把铜钱不顾一切地往那持剑人打去,那人还当是来了什么暗器,立刻返身将六个铜钱避过,只这一眨眼的功夫,曹炟已经脱出危险了。
那持剑人的目光悠地往树上看来,尉迟靖吓得往后一缩,树叶哗啦啦响,那人道:“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