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梯口,向下望去,空空的客厅摆满了红色玫瑰花。空气里洋溢着玫瑰的甜美芬芳。然而斐然对这栋别墅却充满了警戒。
忽然,树杈状的吊灯打开,唐司烨翘腿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二楼的她,声音磁性而温柔:“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庄斐然惊讶,这个男人竟然没有离开?
哼了一声:“你竟然会做饭?”
“当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不想去父母身边讨吃的,当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只有他一个人住?
他竟然,还会自己做饭。
“我不想吃。”庄斐然却把自己武装的像是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转过身朝一间客房走去:“我今天睡楼上客房。”
唐司烨并未阻止,从沙发上站起,竟然走到厨房忙活起来。
斐然洗了个澡出来,便闻到空气里荡漾着饭菜的香气。偷偷瞄了两眼,看到唐司烨坐在餐桌前,一边优雅地看报纸,一边吃着自己煎的牛排。
斐然不禁咽了咽口水。她今晚没吃饭,真的很饿呢。今天可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却饿着。好可怜。
她强忍住肚中饥饿,上了床,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去。
睡吧,睡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只要锁心,就能锁情。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响起砰然一声大响,像是玻璃瓶杂碎的声音。
这栋别墅只有她和唐司烨住着。
这响声一定是唐司烨弄出来的,他发生了什么?
斐然本不想出去,可是那声巨响太大了,她还是冲出去,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只见一人高的大花瓶碎了一地,满地都是鲜艳的红玫瑰。
客厅里只剩下唐司烨。
头顶是树杈状的吊灯,唐司烨正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着头,手指揉着太阳穴,右手耷拉在身下,手指被花瓶碎片割破,流出浓浓的鲜血……
他,他竟频沽耍
斐然立刻奔下楼,然后在此后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痛定思痛,为这次的行为感到悔恨不已。
“唐先生……你怎么了?”
他不理,只是垂着头,一直揉自己的太阳穴。
“唐司烨,你不要吓唬我!”斐然被他异常的样子吓坏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唐司烨正垂着头揉太阳穴,觉得有人拍他肩膀,立刻抬起头来。
斐然冷不丁撞进他的眸子,他的眸子深沉,宛若星光下波涛汹涌的大海,更匪夷所思的是,他的瞳仁一片赤红。
就好像犯了毒瘾的样子。
斐然知道他吸毒,上次跟他在会所被唐少擎陷害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贩毒瘾的频率一月一次,上次犯病的时候是在暮色会所里,他把斐然差点强暴。离今天已经过去了一月。
唐司烨发病的时候如果没有吗啡镇定,性子会变得烦躁危险,如果心里不乐意,加上伤痛,一定会抽身边人一巴掌。
唐司烨看到斐然的一刹那,眸子略微惊愕,随即他闷哼一声,又不断地咳嗽:“咳……咳咳……”咳嗽声在夜里清冷而空茫。
“你怎么样?”斐然明白吸毒的人一犯病的时候就需要吗啡,她道:“要不要我拿吗啡注射液?”
虽然吗啡对人身体不好,但是偶尔注射一次,应该没问题。
唐司烨又垂下眼帘,痛苦地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该死的,被人看到自己的窘相和阴暗的生活,他觉得烦躁。
他以为看到他在书房给乔之函验孕,她就会一气之下出走。
她既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都不离开,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斐然看他纠结痛苦的样子觉得担心,可是又对上他充满厌弃的眸子,心里更是难过。不过他如果难受死了,她肯定也吃不消。
所以,她一转脸,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