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战没回话,垂眉思量着什么。贝螺推了推他的膝盖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鲁不攒喜欢我吧?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点?人家大概就是心好而已。”
“好,”獒战坐起身来道,“算他心好,但你以后也少跟他往来。”
“我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往来啊!你这么说还是有疑心吧?坏狗狗!”
“我疑心的不是你,是他,知道吗?”
“为什么?不都说了吗?你媳妇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吧?”
獒战轻晃了晃脑袋道:“不止是因为今天这事,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有点怀疑鲁不攒了。”
“怀疑他什么?怀疑他喜欢我?”
“不是。”
“那是什么?”
“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过头了。我曾派人去东阳族打听过,原来东阳族人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去东阳族之前被微凌的丈夫所救,后来就跟着微凌的丈夫了。”
“英雄莫问出处,或许他也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所以不愿意跟人提起他的过往呢?”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这个人始终让我不放心。”
“可你不让我去看他,反而会遭寨子里的人非议的。我跟他又没什么,心胸坦荡谁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去看他?你说呢?”
獒战想了想点头道:“那好,你去吧!不过,别待太久,去了就回。”
“知道了,我跟他也没什么可聊的啊!”
贝螺歇了一小会儿后,带上阿越和药材,以及獒战赏鲁不攒的那两个女奴去看鲁不攒了。鲁不攒之前被送到了那管账的家里了,等贝螺去时,管账的说,鲁不攒已经被巴家接回去了。
贝螺不太放心,又去了巴家。直到看见鲁不攒被好好地安顿在了巴家的一间房内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过鲁不攒的伤后,她留下了药材和那两个女奴,跟巴庸反复叮嘱过才离开了。
贝螺走后,鲁不攒趴在*上合眼睡了一会儿。一睁眼,便看见了巴庸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将脸转向了另一边。
“醒了?”巴庸的口气带着压抑的火气。
“有事吗?”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我会没事儿问你吗?”
“那就说。”
“你喜欢金贝螺是不是?”巴庸开门见山地问道。
趴着鲁不攒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嗤的笑声。巴庸用极为不悦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巴家的人真是天真,我不过救了那女人一命,你们就当我喜欢她了。”鲁不攒这样答道。
“不喜欢你会不顾性命地去救她?看来你也是个情圣啊!”巴庸讥讽道。
“我跟你说不着,等你爹回来我们再慢慢细说。”
“我看不必了吧?”巴庸轻笑浮面道,“巴芒说得对,你心里向着谁今天已经有分晓了,即便我爹回来了,结果还是一样,有什么好细说的?我真闹不明白了,金贝螺不过长得有些可爱罢了,却竟然把你和獒战两个人迷得团团转,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我更费解的是你们巴家人怎么个个脑子都蠢如猪……”
“你说什么呢!”巴庸眼神凶恶地喝道。
鲁不攒转过脸来,轻蔑道:“我有说错吗?你和你那个弟弟,一个是莽如牛,一个是蠢如猪,简直是凑成堆儿了!我才是费解呢,为什么主上一定要让我和你们巴家联手?若非有主上的命令,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你们这样脑子不灵光的人废话?根本是在浪费我的功夫!”
“我告诉你!”巴庸两步上前,拧住了鲁不攒后脑勺的头发使劲往上一扯,恶声恶气道,“别以为你懂出两个主意就自诩聪明绝顶了!你那些破主意我压根儿就看不上!你现在最好还是想想怎么活着从我们巴家走出去!我已经不认为还有跟你联手的必要,而且我相信你主上知道你的心迹后未必会原谅你这个蠢货!会败在女人手里的,不是蠢货是什么?”
鲁不攒忍着后背钻心的疼痛,唰唰冒着冷汗道:“你要知道,你杀了我,我主上必然会把你们巴家意图反逆的事情告诉獒拔,到时候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巴庸用力把他脑袋往枕头上一摁,表情阴冷道:“你那该死的主上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他怎么会知道你是死在谁手里的?一天到晚主上主上,装得那么神秘,结果不也没干出什么大事儿来吗?他若真有本事,怎么不一举将獒拔灭了?少来吓唬我!”
鲁不攒的脸被巴庸死死地摁在了枕头上,顿时透不过气来了!他双手撑住*板,刚想用劲挣开,后背便一阵疼痛袭来,使得他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捂死你?”巴庸表情凶狠道,“就知道骂我们巴家的人是猪,还不知道我巴家为何在獒蛮族根基稳固的缘由吧?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心狠手辣!”
鲁不攒憋得快晕过去了,后背又疼,浑身都使不出一点劲儿来。就在两人较劲儿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阵哗啦作响,仿佛有无数的碗碟摔在了地上似的。巴庸厌恶地往上瞪了一眼,松开手,转身走出了房间喝道:“绑了丢出去就是了!还闹什么闹?想把家拆了啊?还嫌不够烦人的!巴芒,听到没有?”
“听到了哥,这就绑了丢出去!”巴芒在二楼上应声道。
巴庸翻了白眼,转身回到房里,看见鲁不攒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