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惹你了?”穆当追问道。
“不是招惹我,是招惹凌娘。师傅,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吧?凌娘患了产后抑郁症,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呢!”
“这事儿你跟我说过,但这跟七莲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了师傅,师傅可不许再告诉别人了。”
“好,说吧!”
师徒俩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穆当那脸色是每多听一句就难看一点。说完之后,贝螺拍了一下桌面道:“师傅,你说,是不是我自己眼拙?我还信她真的不会跟别人说,哪儿知道她一转身就告诉了婉好夫人,唉,其实也怪不得她,是我自己眼睛擦得不够亮罢了。”
“公主来了?”这时,翁瞳舒提着一个装满野菜的篮子迈进了院子,一边搓着手一边笑道,“晌午就在这儿吃吧!我刚和丘陵安大娘她们去采了些时令野菜,准备晌午炖一锅汤,再煎些野菜蛋饼,另外上回你教我做的酒糟鹅脯也该好了,你帮我尝尝?”
贝螺听到有酒糟鹅脯吃,立刻把刚才的不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过去挽着翁瞳舒的胳膊笑道:“翁姐姐,你也太贤惠了吧?这么冷的天儿还去采野菜,不怕把自己给冻着?照我说,师傅应该给你加工钱,上哪儿去找这么尽心尽力的厨娘去?”
“快别说笑了,我住这儿还得付师兄房钱呢!”翁瞳舒笑着回了一句,又望向一旁正在发神的穆当问道,“师兄,穆烈晌午怕是起不来了吧?”
“呃?”穆当回过神来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在说穆烈,昨晚半夜才回来,晌午应该起不来了吧?那我就不算他的人头了,晌午你还喝酒吗?我替你温上。”
“不用了,昨晚喝太多了肚子里还烧得慌呢!”穆当脸色恢复如初道。
“哦,那我去给你煮壶茶吧!”
“不用,那儿还有茶,外面冷,你领着贝螺和阿越赶快进去,我把外面这些杂草收拾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来到灶房,阿越挽起衣袖正准备帮忙,翁瞳舒忙道:“你就不用忙了,过门是客,怎么能让你帮忙呢?”
“您别把我当客不就行了吗?”阿越笑道,“让我替您帮帮手,趁机学两道巴陵国的小菜,回去做给我家公主和殿下吃。”
“嗯……阿越姐姐,相当有觉悟!”贝螺倚在灶边,顺手拈起了一块儿香肉嚼巴嚼巴,点头道,“多学两手,听说翁姐姐可是个厨艺高手呢!”
翁瞳舒笑道:“我哪儿是什么高手,就是会一些家常菜罢了,都是穆烈说得太夸张了。”
“不夸张,又不是没尝过。”
话刚说到这儿,蜀葵打着哈欠进来了。贝螺吃着香肉打趣她道:“昨晚喝了多少啊?睡到这时辰才起来,你家穆烈可真够纵着你呢!不怕把他儿子灌成个酒鬼了?”
“他自己都成酒鬼了,哪里还顾得上我?”蜀葵走过去笑道,“我早起了,还去了神庙,只是你没碰上我罢了。”
“真的假的?你打哪个门进去的?怎么没来后院找我们?”
“我嫌神庙里的那股熏香味儿太冲,在正殿打了个转悠就回来了,哎,贝螺,我正好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你跟我去房间里坐坐。”
“是啊,你们俩孕妇赶紧去房间里歇着吧,这儿有我和阿越就够了。”翁瞳舒笑道。
“行,”贝螺顺手端上了一碗香肉,笑米米道,“那我就等着吃大餐了,辛苦咯,翁姐姐!”
“太客气了,去吧!”
到了蜀葵房里,屋子里一股暖香。贝螺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味儿,挺好闻的。”蜀葵倒了一杯热白开给她道:“就是一般的花汁儿凝的,我嫌穆烈那一身酒味儿太熏人了,熏得我都想吐了,所以就点上。我说你,挺能吃的啊,肉是一块儿接一块儿地往嘴里塞,怀的莫不是个双吧?”
“你知道怀双胞胎的几率是多大吗?我没那么好运气的,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贝螺捧着碗坐下道,“你刚才说有事儿要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蜀葵也坐了下来,扭头往窗外望了一眼,轻声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是跟你说比较妥当。”
“这么神秘?难道你家穆烈有别的女人了?”
“不是我,是翁姐姐。”蜀葵朝灶房那边努努嘴道。
“哦……”贝螺明白了,嚼着香肉不住地点头道,“你是想说我师傅和她的事情是吧?我看你也找错人了,我问过师傅了,师傅是一点想娶她的意思都没有,我们干着急也没用。”
“就一点希望都没有?”蜀葵好不失望道,“大哥至于吗?翁姐姐不论人品样貌家世,哪一样配不上他的?他说自己配上翁姐姐,我看都是瞎扯,都是借口。哎,你问他到底哪里看不顺眼翁姐姐没有?”
“他倒是没说哪里看不顺眼,只是跟我说,他心里早有人了。”
“啊?早有人了?谁啊?”
贝螺耸肩道:“你说凭我的拷问能力要是能把他嘴里的秘密问出来了,我就不用做他徒弟了。没用,不管我用什么招数,他就是不说。后来,我也没问了,或许啊,他心里真的藏着那么一根刺,一拔就会血流成河,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去拔得好。”
蜀葵轻叹了一口,无奈道:“那就真可惜了翁姐姐了!人家在这个家里可什么事儿都干,什么事儿都抢着干呢!我也在想,除非是大哥心里早先有人了,否则为什么这么好个姑娘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