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点点头,跟着去私塾了。随后,安竹和斗魁一道进了獒拔的房间,将这个看上去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告诉了獒拔。
话说,獒拔是五天前醒来的。头脑是清醒了,但因为伤了后背脊椎,腿脚不灵便了,只能暂时躺在*上休养。他听完安竹的禀报,整张脸都红光油亮了起来,不住地点头笑道:“好!很好!不愧是我獒拔的儿子!这事儿办得漂亮啊!不单单把他姐姐找回来了,还连巴陵国那一帮子人也摆平了,有出息!的确是出息了!”
斗魁族老也捻须笑道:“是啊!獒战现在是越来越有您当年的风范了!看来,让他接任您首领之位的日子不远了,您很快就可以像花莽首领那样安心地弄孙为乐了!”
獒拔呵呵笑道:“说得不错!说得不错啊!我这一觉可真没白睡,醒来之后儿子出息了,孙子也有了,连女儿都找回来了,可真是叫我痛快啊!那个安竹,立刻让贝螺准备厚礼,你尽快带人前去金都,好好地给我把战儿和他姐姐接回来!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他们姐弟俩了!”
安竹回话道:“是,我稍后便去!”
“也别稍后了,这就去!”獒战略略坐起了身来,神采飞扬地吩咐道,“你先去把贝螺叫来,我得好好嘱咐嘱咐她!这回给金都那边送礼不能太微薄了,那样会有损我们獒蛮族的脸面。礼,一定要厚重!”
安竹有些为难道:“公主去了私塾……”
“这时辰了她还去什么私塾啊?立刻去把她叫回来!寨子里有了这么件大事儿,她身为主母的,怎么还有心思去管那帮孩子?安竹,赶紧去叫了她回来,把礼单写好,礼物备下,让你带着尽快去金都,这才是最要紧的!”
“呃……那行,我这就去把她请来。”
不多时,安竹把贝螺从私塾里请了回来。獒拔跟她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譬如如何送礼,如何写礼单子,该给哪些贵亲送礼,还有怎么置办给那位胜君公主的聘礼等等。交代完毕后,獒拔又叮嘱她道:“忙完这头,你就得着手准备战儿和胜君公主的婚事了。婚事你没办过,但你凌娘熟悉,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去问问你凌娘,尽量办得漂亮点,知道吗?”
贝螺脸色不怎么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另外爹也还得叮嘱你两句。”
“爹请说。”
“日后那胜君公主来了,你可得大度宽容些,你是主母,她只是侧姬,她是无法跟你比的。只要有爹,谁都撼动不了你主母的位置,你就只当家里多了个人,多添了一双筷子罢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会明白爹这番话的苦心的,也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对吧?”
“好,”贝螺居然挤出了一点点笑容,再次点头道,“我会照爹的吩咐,把獒战和胜君公主的婚事办得妥妥当当,风风光光的。爹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没有?要是没了的话,我先出去开单子了,一会儿拿来给您过目。”
“还有件事儿,你姐姐要回来了,她那屋子得提前打扫出来,她喜欢什么问问凌娘就知道了,务必要收拾得好看些。”
“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獒拔笑呵呵地挥手道。
贝螺出了獒拔房间,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走了没几步,安竹追了出来叫住她说道:“您要是不介意,把开礼单子的事情交给丘陵吧!她跟在凌姬夫人身边这么久,对这些事情也挺熟的。”
“你是怕我开着那礼单子心里会难受,是吧?”
“公主……”
“我早料到了,有什么好难过的?”贝螺脸上浮出了一丝丝自嘲的笑容。
“您早料到?什么意思?”安竹纳闷道。
“没什么意思,我先回去开礼单子了!”
“公主……”
贝螺扭头就走了,不理安竹在后面说些什么。进了房间后,她果真拿起笔就开始写礼单。阿越进来时,她还吩咐阿越将那几本库房的账册拿出来,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添进礼单里。
阿越站在她桌边没动,她抬头看了阿越一眼问道:“怎么了?你没听见我跟你说什么吗?账册,拿账册来!”
阿越脸色比贝螺更忧伤,好像自家男人再娶这事儿是发生在她身上似的。她用很委屈的眼神看着贝螺,轻叹了一口气问道:“公主,您真的不介意吗?”
“我怎么觉得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啰嗦呢?”贝螺有点上火了,搁下笔看着阿越肃色道,“我介意,我难过,有用吗?我现在是不是能提把刀去金都把那个燕胜君砍了,然后把獒战抢回来啊?你们不要每个人都来问一遍行不行?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地坐这儿把礼单子写了,行吗?”
“行!行!奴婢这就去取账册来!”阿越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赶紧转身去找账册子了。跑出房间时,她不停地拍着心口,表情惶恐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公主发火了!公主居然发火了!”
“阿越,”素珠从旁边一溜烟跑了过来,拉着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嘘!”阿越冲她嘘了一声道,“别问了!都知道就别问了!不想被公主训就什么都别提知道吗?”
素珠吐了吐舌头,指了指里面问道:“发火了?”
阿越脑袋点得跟舂蒜似的。素珠感触道:“唉,哪个女人遇上这样的事儿不上火的啊?凌姬夫人刚才还说要去劝一劝公主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