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娜撅着嘴,斜眼瞟着贝螺道:“爬爬是熊,但也要出来溜圈儿啊!老是把它关着,它会憋坏的!”
“我看是你要憋坏吧?余蓝,”贝螺转头吩咐身后的余蓝道,“去把爬爬弄回圈舍,告诉管养的人不许再放出来了,它伤了人那就麻烦了。”
“哼!”布娜拿眼珠子怨恨地瞪了贝螺一眼,然后气鼓鼓地扭头走了。
余蓝看了一眼布娜远去的背影,对贝螺轻声说道:“夫人,您对布娜是不是太纵容了?”
“跟个疯子能计较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去跟她一般见识吗?”
“可奴婢觉得她每次看您的眼神都不像是疯子那般,就跟真真恨毒了您似的,奴婢以为您还是要防着她点。”
“她疯与不疯都恨着我呢,谁让我男人一直被她垂涎呢?算了,不说她了,我先回去睡了,你去把爬爬弄回圈舍吧!”贝螺又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往前走去。
余蓝一路寻着爬爬而去,终于在一个小院子里找着了爬爬以及在旁边不停抚摸着它的布娜。余蓝走上前去,将蹲在地上的布娜拉起道:“你赶紧回阿央大娘家吧!爬爬交给我就是了!”
“我还要跟爬爬说话呢!”布娜居然推了余蓝一把,余蓝差点往后仰去,而且布娜一动手,爬爬也嗖地一下直起四条粗腿,张嘴朝她嗷地怒叫了一声。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布娜好对付,但那差不多快一百斤的爬爬就不好对付了,万一激怒了,一个熊掌就能拍翻自己呢!余蓝又气又急,瞪着布娜道:“夫人让我把爬爬带回去,你在这儿闹什么呀?”
“谁让你带了?我自己知道带回去,要你多管闲事儿蒸汽狂潮!哼!你就是那个坏女人的坏跟班,坏跟班!”布娜抚了抚爬爬的脑袋,转头回瞪了余蓝一眼。
“我告诉你,你要再不将爬爬带回去,我这就告诉夫人去!”
“去呀去呀!看爬爬听谁的!”
“哎,你还嚣张上了是吧?”
“走,爬爬,我们不理那坏女人的跟班,我们回圈舍去了,难得理她们那些俗气的人!走!”布娜轻轻地拍了拍爬爬的脑袋,爬爬便跟着布娜走了。
余蓝气地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那爬爬到底是谁的呀?怎么变得这么听她的话了?真是的!一个疯子跟一头听不懂人话的熊,还真是绝配呢!”
一大早,外面有使女走的动静时,贝螺又得爬起来了。公公还没送去下葬,家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她再觉得疲倦也得起来。不过,昨晚狗狗好像没回来啊!
余蓝送洗脸水进来时,贝螺问她道:“昨晚獒战没回来吗?”
余蓝点头道:“听说是去了安竹尊上家里。”
“哦,”贝螺懒懒地接过了余蓝递来的热帕子,往脸上一盖,深吸了一口气道,“坚持……坚持……还有两天……”
“夫人这几日累得真是够呛,奴婢让人熬了一锅湖鲜汤,您可得多喝两口,累坏了怎么办?”
“累坏了就让你们大首领再娶一个呗!”
“您要这么想,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就高兴坏了。”
“是吗?”贝螺揭下那张冒着白气儿的蚕丝帕子笑问道,“哪些别有用心的人啊?”
“夫人,不是奴婢嘴碎,奴婢觉得您真的管管那布娜了,别让她再去圈舍找爬爬了。”
“怎么了?她带着爬爬闯祸了?”
余蓝将昨晚遇见布娜和爬爬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贝螺,末了说道:“现如今那爬爬好像单听布娜的了,她一个疯子做事没头没尾,再使唤上一个爬爬在寨子里转悠,那不出事儿才怪呢!您昨晚不是说她疯与不疯都恨着您吗?她既然一直恨着您,没胆儿对您下手,小公主呢?小公主可是经常往圈舍去的呀!”
贝螺丢帕子回铜盆的手一僵,脸色微微变了。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前天露珠儿被抱来时,露珠儿挺委屈地跟她说爬爬不理自己了,她当时并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听余蓝这么一提,她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
“夫人?夫人?”余蓝轻唤了她两声。
“拿早饭来,吃过早饭去圈舍那边一趟。”
早饭后,贝螺领着余蓝去了圈养家里各种动物的圈舍。走到爬爬的圈舍前,贝螺拍手喊了一声:“爬爬!爬爬过来,到金冬瓜这儿来!”
正在啃大米团子的爬爬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陌生,并没有立刻扑过来。她又拍了两下手后,爬爬仿佛才认出她来,撒着四条粗腿欢跑到了她跟前,跟她撒娇。她弯下腰去,正要夸奖爬爬一句时,忽然从爬爬那微微张开喘气的嘴里闻到了一股异味儿,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她的目光瞟向了刚才爬爬正在啃食的大米团子,侧脸吩咐余蓝道:“我吸引爬爬的注意力,你绕到后面去帮我把那米团子拿来。”
余蓝点点头,趁贝螺跟爬爬说话时,悄悄地翻进了圈舍,将爬爬啃了一半儿的那个米团子拿了出来。贝螺从她手里接过米团子掰开嗅了嗅,闻到了与爬爬嘴里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儿相似的味道。随后,她让余蓝将负责喂养爬爬的那个妇人叫来了美利坚之山林称王。她问那个妇人:“你给爬爬的米团子里放了些什么东西?”
那妇人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弯腰低头道:“回夫人的话,这米团子不是奴婢准备的。”
“奇怪了!爬爬是夫人指定让你喂养的,爬爬的吃食理应由你负责,这米团子怎么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