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如果说野外作战的场景都如此的惨烈的话,那么攻城战的场景可以叫得上是血肉磨坊了~!
如今的阳平关的城头,一波短兵交接的战斗刚刚结束,如今的城头又是死尸遍地,血腥的臭味委实让人难以去适应一下,不过,相对于这中扑面而来的臭味来说,自己的生命似乎比之重要千倍,万倍,当你面临生命的危机之时,那么一切的困难险阻都将不是一个大的问题,就像现在,无数的士兵就枕着曾经的同袍或者是现在的敌人的尸首在地上摊着,他们想要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恢复上一点的气力,然后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多多的能够再战上一会儿,多一点气力的话,没准就能够挡住敌人的某一击然后救了自己一命呢~!
“咳咳~!”
刚刚上城头的岳飞闻着扑面而来的血腥之味忍不住嗓子的喉咙,轻轻的咳了两下,不是他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阻碍,而是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刺鼻了,如今成千上万的尸首堆积在阳平关的上上下下引得飞鸟都在天空中久久的盘旋妄图一顿吃到饱,而那些被火油烧成干的尸体更是散发出来了焦糊味,甚至刚刚烧完了,还有一股引人欲呕的肉香~
“将军,不行咱们就先下去吧~!”
看见岳飞那皱着眉头忍受着这气味的样子,曹仁也是紧紧的绷着嘴建议道。
这气味实在是太呛了,不仅仅是岳飞受不了,他也是受不了的,虽然二人不能说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役,见过死伤,但是毕竟不能和此战想比,一日之内双方的伤亡就在三四万左右徘徊,更别说这已经是第七日了,那浓烈的味道让整个阳平关都弥漫着他的气息。让人闻之难以下咽饭菜。
“陛下那里还没有回信,秦军今日的进攻实在是颇有些问题,我得细细的想想~!”
摆了摆手的岳飞,深深的吐出来了两口空气后。又是缩着鼻子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楚关下秦军的动向。
“将军,此战我军伤亡两千七百余人,秦军的伤亡在六千人左右~!”
还在几人观看着下面反常的秦军犹疑之时,只看得孟珙如同翻草山过雪地一般的越过尸山尸海走到了几人的面前向着岳飞一礼后禀报道。
“唔。知道了,璞玉可否看出此战秦军之异常原因乎?”
看着呼吸如常的孟珙在自己面前淡然的神色,岳飞强行用自身内的元气运转了一遍全身之后,压抑着自身的恶心沉稳的问道。
毕竟他可是主帅啊,如果孟珙能够轻易做到的他都做不到,那叫什么~!
所以,此刻做为一军之帅,甚至一名顶级武将的荣誉都使得他不再刻意的去避免呼吸这气味最浓烈的空气。
“不清楚秦军的主帅究竟在想些什么,半个时辰的箭雨覆盖后,步卒的进攻还没有连续上。这个问题末将也在深思,不过至今没有结果~!”
此刻的孟珙,忧郁的望着城下那只是在那里站立着,似乎欲要进攻,又似乎没有什么动作的样子后,愁得也是皱起了眉头。
“噔噔噔~”
此刻,只听得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在身后传来,众将转身一看,原来是一队他们已经安排好的,补充这一次城头力量的三千兵马。
按照他们的估计。此战在秦军的连续攻击之下,城墙上的伤亡起码在四千往上走,所以他们补充三千人马,既能够稀疏自己的防线让秦军看起来似乎有机可乘。又能够让自己的防线上看似有些漏洞,但实际上瞧起来却是丝毫没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但是,如今这城墙上却是伤亡了才不到三千人啊~!补上来的三千人,还有些多了呢,会不会让秦军发现一些问题呢?
看着身后那些士兵们‘啪嚓~,啪嚓~’踩着鲜血汇聚而成的泥泞血坑一步步的充填到了预设好的地方之后。岳飞想说让他们退下去一些但又是止住了嘴,如今增援上来了,又退下去,难保秦军没有眼尖的看出来,然后想到他们的‘妙计’~!
“啪~!”
犹豫的岳飞往前面再次走了几步之后便是几乎贴住了城垛,此刻根本猜不出秦军主帅心思的他愁得一巴掌就拍向了城垛之上,然后想起来一阵水湿的声音。
城垛乃是秦军利用云梯进入城墙的唯一办法,他们不可能再将云梯架高一些,去爬到那城垛之上的高处然后再往下跳,所以这里乃是短兵交接的第一线阵地,所以这里的鲜血量也肯定是这整个城墙之上最足的地方了,岳飞的这一巴掌下去之后,可是感觉到了手掌那黏糊糊的感觉。
“哼~!”
悄悄的将手掌背到身后的岳飞,看着这个已经被鲜血沾染了七日后,下面暗红色的城墙上密布着黏稠的血液的样子,一阵的发怒,自己的命可真的不好,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居然让自己如此的难受~
“将军,秦军今日实在是诡异至极了,第一波的进攻已经停止了一盏茶的时分了,第二波的人马居然没有跟上节奏继续进攻,不知道他们在筹谋着什么?”
秦军的主帅他们都知道,大秦的开国功勋国尉尉僚,那可是一个深谋果断之人,万万不会干出来这种傻事,所以城墙上的汉军将帅们理所应当的认为秦军不攻击,是在谋划着什么~
当然,秦军在谋划着什么,但是,是他们一时想不到的撤退一事,毕竟这就跟后世的打仗一般,先是把炮弹将敌军覆盖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