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拉长了他风尘仆仆的背影,斜斜的铺在撒着银辉的地上,铺陈出一地落寞。
殷章看着叶问水的背影,摸着下巴阴阴的笑,“这是来了个劫狱的?”
周欣欣白了他一眼,“回去守着你的苏恩睡你的觉!”
习惯了和周欣欣斗嘴的殷章笑容顿了顿,这小姑奶奶今天吃火药了啊?
上官宇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殷章,“我以前觉得需要多少忌惮一下你,实在是太丢人了。”
三个人依次离去,留殷章一个人站在黑市门口,夜风呼呼吹过,带起几片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殷章肩头。
“唉,怎么就没人理解我的幽默感呢?抓都抓起来了,还伤心来伤心去的,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殷章无奈的站在原地,以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悲愤情绪默默地对着那三个人离去的方向竖中指。
“哥,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了?”张雄光着个膀子走过来,对着殷章憨憨的问。
殷章眨眨眼,换上一副笑脸面对唯一的亲弟弟,体贴的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是谁吵醒你了吗?”
张雄抓了抓脑袋,嘿嘿的笑,“哪会有人吵得醒我,我是半夜里被热醒了,出来走走,凉快一下。”
“啥?热醒了?怎么不叫下人给你准备几盆冰块放屋子里解暑?”殷章怒了,这是有人欺负他弟弟脑子不好么?
“不是,不是,是……是……”张雄被殷章问了个大红脸,吞吞吐吐的半天才说道:“我把冰块给秀叶了。”
殷章若有所悟的绕着张雄转了一圈,笑的奸猾,“哦!原来是长大了啊!”都学会把解暑的冰块让给贴身小婢女来讨人欢心了!
看着张雄一脸憨样,殷章忽然又想起来点什么,便对张雄问道:“睡觉的时候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张雄看着殷章,搞不懂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没啊,有什么动静?”
殷章实在是不知道该咬牙切齿骂一骂这个迟钝的笨弟弟,还是该赞赏一下周欣欣手底下那群婢女侍卫的。
大半夜别人在你房顶上跑来跑去,你居然都一点察觉都没有,你让我这个做哥哥怎么说你才好啊!
面对张雄一脸憨笑,殷章憋屈的把这段十分想要咆哮出来的腹诽换成了,“早点回去睡吧。”
“噢,哥你也早点睡吧!”
殷章哭笑不得的看着张雄什么都不知道的回了宅子,跟暗处的守卫说了一下今晚应该没别的事情了之后,自己也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哼哼唧唧的往回走。
而与此同时,殷章安排周欣欣他们住着的那个小院的某间客房里。
布置简单的客房,在烛火掩映下迷离出一片淡橘黄色的光晕,床上躺着的在这种烛光的映照下,看上去更加脆弱。
“怎么会这样的?”叶问水看着沉睡的轻言,沉声对周欣欣问道。
周欣欣眨了眨眼,没说话,只是上前走了几步,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一点粉末,捏开轻言的嘴巴,小心的往她咬伤了的舌头上倒了一些。
睡梦中的轻言睡的也既不安稳,察觉到有人在身边之后,眼皮动了动,便睁开了眼。
在她眼前的,是满身旅途尘埃的叶问水,轻言察觉到了什么,顺着叶问水往他身后看去,便见到周欣欣和上官宇站在门口。
“你……”轻言舌头受伤,才说出一个字,就疼的再张不开嘴,只好尴尬的看着叶问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