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周欣欣一见到轻言的眼眶通红,就知道是出了事,赶紧问道。
轻言咬着下唇,忍住哭泣的冲动,用带着哭音的声线对周欣欣说道:“暗影,暗影他,毒发身亡……”
周欣欣“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轻言不可置信的问道:“暗影毒发身亡?”
“嗯。”轻言只是点头,再说不出话来,只怕自己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一场痛哭。
“什么时候的事情?”周欣欣从床上跳了下来,急慌慌的开始换衣服,一边系腰带一边对轻言问道。
“就刚才,三皇子府邸派人过来传的讯儿。”轻言虽然心里难受,可是自己的本分还是没忘,在周欣欣穿衣服的时候,帮她整理着衣襟袖口的一些细节。
“我现在马上过去一趟,爹爹若是找我,你就说我去三皇子府邸了。”才换好了衣服,周欣欣就运转轻功,脚下发力跃上了别院的屋脊,连准备马车的时间都等不起。
轻言看着周欣欣迅速消失的背影,眼中是止不住的悲伤。
轻语失踪,如今连这些日子难得相处熟悉的暗影也去世了,身边的人总是走的太过容易,忘了留下的人会有多么难熬。
不久之后,三皇子府邸。
为了节省时间,周欣欣干脆是翻墙而入,连大门口都没走,一进府邸,就直奔着听雨阁而来。
“暗影怎么样了!”紧闭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周欣欣额角冒汗的站在门口,看着满屋子安静的反常的男人,脸色变了变。
上官宇从主位上站起身,对站在门口的周欣欣摇了摇头,却是没说出什么别的话来。
对于上官宇而言,暗影绝非一个贴身侍卫,或者是父皇安排的眼线这么简单又或是复杂的存在。
他与暗影从小一起长大,暗影就像是他的影子,站在暗中保护他,替他挡刀挡箭挡风挡雨。
年幼时逞强与兄弟们争斗,是暗影冲出来替他挨打。
成年后为了皇位明争暗夺,是暗影在暗处替他拼命。
“怎么会这样,我先前检查的时候,暗影明明就应该快要苏醒了啊!”周欣欣实在没办法相信这个结果,她冲到暗影的床榻边上,抓住暗影的手腕给他号脉。
可是……没有,一点脉搏都没有。
周欣欣身子软了软,站在旁边的罗安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焦急的说道:“小主人,暗影已经去了,你要保重自己啊!”
“我不信,他先前分明就快要苏醒了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去?”周欣欣闭了闭眼,推开罗安扶着自己的手,盯着站在对面的上官宇,语速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欣欣,你的意思是,暗影去的有蹊跷?”上官宇也非常人,周欣欣这么一说,他也立刻把自己从软弱的悲伤情绪里抽了出来,周欣欣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怎么想都是说暗影的事情太蹊跷的意思。
“如果是当初我用药的时候出了问题,我或许还会相信是我医术不精,可是,我前些时候才发觉他脉搏稳定,快要醒来,今日就忽然毒发,这绝对不可能。”
给一个人解毒,如果是解毒药有问题,当场药物反应死亡,这的确说的通。
可是,如果这个人毒都快解完了,体内只剩下一点点余毒了,却又忽然因为重度中毒而死去,谁会相信这种事?
因为周欣欣的话语,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是谁照顾暗影的。”周欣欣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沉声问道。
所有的人视线都聚集在了站在周欣欣身边的罗安身上,罗安眼皮垂了垂,旋即看向周欣欣说道:“小主人,暗影的治疗一直的是属下亲自负责的。”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么?为什么本来快要痊愈的人,也可以忽然毒发身亡?”周欣欣面无表情的冷眼睨着罗安,声音里透着几分嘲讽,几分咬牙切齿。
罗安并没有因为周欣欣的表现而有什么惊慌的表现,他冷静的单腿屈膝跪地,如最初那般对周欣欣行礼,“罗安以自己性命相保,从未违背过小主人的治疗计划,亦未曾毒害过暗影。”
周欣欣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罗安,因为折腰跪地的关系,她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发誓这种东西,谁都会,人已经死了,发誓还有什么用?”
跪在地上的罗安身形僵了僵,涩声道:“如果小主人坚持罗安有嫌疑的话,罗安愿以命证清白,只希望小主人不要因此而对碧血门有任何影响。”
“怎么,你以为这样做我就可以相信暗影的事情和你无关了?”周欣欣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看着罗安,声音越发的冷凝起来。
“属下无法左右小主人的想法,但是属下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清白的,小主人信与不信,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一直低着头的罗安抬起头来,以仰视的角度和周欣欣对视,漆黑的眼眸中找不出半点虚伪或是心虚的感情来。
“锵!”的一声,周欣欣顺手从站在旁边的叶问水腰侧抽出一把剑锋闪着寒光的宝剑,抵着罗安的脖颈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暗影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冰冷的剑刃在罗安蜜色的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痕,血珠儿顺着肌肤纹理缓缓流下。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周欣欣持剑的手保持在那个水平线不再移动,眼看就要被取了性命的罗安却也是一动都不动。
上官宇在旁边看着毫不反抗的罗安,那张脸上的表情,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