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下起朦朦的细雨,细雨滴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路人抱怨着这打扰他们逛街的天气,此时已经傍晚了,可是因为雨天没有艳红让人向往的美景,落日晚霞。
华海市第一中学敲响下午放学的铃声,李蓬莱穿着黑色雨衣,打着一把灰蓝色油伞为没有带伞,一直眨着璀璨明亮的大眼睛仰望自己的李月荷撑伞遮雨,看着天空阴暗的天气,李蓬莱呼了一口气。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畜生!还我女儿!”沙哑,撕心裂肺的喊声响起,愤怒,无奈,怨恨等等让人厌恶的情感都包含在这一句话中。
李蓬莱停下脚步,回过头,李月荷嘟了嘟嘴,不明所以,学着自家的先生也把头扭了过去。
一个穿着蓝色工人服,披头散发,红着眼睛,流着泪水,嘶喊着的妇女被华海市第一中学的两个保安架着肩膀向门外走去,保安亭之中有个保安熟络的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这一名狼狈的妇女身材略微发福,她的脸上有着对自己孩子的宠爱,还有……因为命运不公平而产生的沧桑。
来给自己孩子送营养餐的父母都对这一个女人纷纷避让,生怕惹上什么毛病或者沾上什么麻烦。从家长们的表情中,李蓬莱知道了,这一名喊叫,被大雨淋湿身体的妇女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华海第一中学闹腾。
“老师,你们这些老师不作为,我的女儿啊,还在地下埋着呢,为什么这样狠心?你们还是人吗?你们校门口贴着的“以人为本”这四个字是用来摆设的,混蛋,混蛋华海第一中学,畜生,你们居然让那种畜生教师继续呆在学校祸害学生!我要去媒体,我要举报!”
狼狈的妇女拼命的挣扎着,凌乱,湿漉漉的发丝甩打在保安的脸上,软弱无力的妇女哪里是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安的对手?
体育老师…….老师,女儿,地下埋着……
李蓬莱的瞳孔一凝,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体育生直到现在还有余悸的遭遇。
“我是华海市的体育老师……放开她吧。”
“老师,不是我们不买你面子,是,她就是个疯婆子,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来我们学校闹,喊,不知道去局里喝过多少次茶了!”其中一名正架着妇女的保安朝李蓬莱说到:“这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就别多心了!”
“不,先放开吧,算是给我们的李文博校长一个面子你们知道,我是他介绍来的。”李蓬莱朝着两个看着自己,不明所以的保安微微一笑说到:“出了事情我负责,你们就安心的,交给我吧,我说什么也是体育老师,不会有问题的,有事情第一时间会制止她。”
保安犹豫了一下,互相看了对方的眼色,咂咂嘴,松开了女人的肩膀,让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冰冷湿漉的地面上。这疯婆娘浑身湿漉漉的,要不是因为工作,谁会想碰她?
“月荷,你去那边避避雨,先生有话要和她说。”李蓬莱看着保安亭,摸了摸李月荷精致的小脑袋:“乖,就一会,醉醉那丫头现在估计在教室里学习呢,她不知道我们来的,不急。”
这个狼狈浑身湿透的妇女低着头,披肩的长发黏着雨水垂落到面前,遮住了她的脸,给她承受了巨大打击的肩膀增添了一份多余的压力。
“……这个,是你女儿的,吗?”李蓬莱蹲下身,把弱水冷渝赠予他的灰蓝色油伞撑在妇女的头顶,压低自己的声音问道:“我今天与令女有一面之缘,如果……”
铜黄色依旧静止转动的手表静静的躺在李蓬莱粗糙的大手掌之中,铜黄色的手表表面的铜漆因为长期埋在潮湿的泥土之中已经剥落了不少,露出铜漆下的黑色金属色。换上新电池,这一块母亲送给女儿的手表还能再次运作吗?
“……”李蓬莱沉默了,无言,把手表塞到了这一名狼狈的妇女紧握的手掌之中,冰凉的触感,涌现出的和女儿往日的在一起回忆,让这一名经受了家庭剧变,社会残酷的妇女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发不可收拾的从沧桑的脸颊滑落,滴在已经湿透了的地面上。
肩膀不停的抽搐起来,这一名狼狈的妇女没有嘶喊,辱骂李蓬莱或是对他施以拳脚。她不清楚,为什么女儿随身携带的手表会在这一名体育老师的手中,她没有去怀疑李蓬莱的动机和手表的来源,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难过,难过,哭泣,然后接受华海市第一中学校方的白眼,警方的鄙夷,不屑态度。
“……我学生的母亲,别感冒了,她会难过的。”
“哇。”妇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仰头痛哭起来,与淅沥的雨声交杂在一起,来往的家长和教师纷纷驻足……
两天后,华海市第一中学,国家院士李文博自行辞职。
“我的良心无法原谅自己对一个妇女犯下的错误,请不要原谅我的迟钝愚笨和监管不严。”
华海市高sān_jí级部,一穿着西装面容正派,年上四十,但是有几分俊朗的男子坐在柔软舒适的座椅上,背靠着柔软的后靠,哼着小曲,突然,天空雷声大作,悠闲淡定的成磊仿佛受到莫大的惊吓,猛地起身看着四周。
窗外出现了一个人影,仔细看是路过的学生后才放下了心。
现在整个办公室就他一个人,其他老师已经回家吃饭了,成磊本来的计划是等李醉过来把班上的作业本交到自己手上才回家的,但是之前,自己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