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名水警奋不顾身，居然跳水赶来救援，这让小强同学十分感动，甚至都有点惶恐不安。
可还不等他感动完，那4名提前一步落在桥墩上的消防武警已经松开手上的救援绳，朝他们三人冲了过来。
“你没事吧？”
问话的是一名挂着少尉军衔的消防武警，他早就注意到，桥墩上的三位伤者中，只有方小强的神智还保持着清醒，因此他问话的对象，自然是小强同学。
“我还好，可他们都不太乐观，需要马上送到医院去救治…”
方小强的这句话倒不是假话，万美玲在撞车时就昏迷了过去，就连落水后也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方小强及时把她救出来，恐怕她今晚就要长眠于清浦江江底。
至于劫匪肖克兵，这厮本来倒是清醒着，但他受伤确实很重，刚刚被方小强给狠踩了几脚后，这会儿又痛晕过去了。
“没事，我们马上就救你们上去…一路警笛送医院…”
还不等这位少尉的话音落下，那4名水警已经爬上了桥墩，接着一位挂着士官长军衔的水警大声吼道：“于胜利，伤者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你们救援，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正当方小强感觉莫名其妙时，于胜利已经破口大骂道：“尼玛逼！聂国强，你要不要脸？明明是我们先到的…”
这？！
难道他们出来救援是收费的？这是抢生意发生了内讧？
方小强假假也是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虽然在学校时的成绩并不算好，但常识总还是有一点的。
他知道国内的警察部门结构复杂，既有隶属于警察部管理的警察，又有隶属于司法部管理的警察，还有边防、消防、警卫等…
严格来说，消防和水警应该都归当地警察局管理，但挂的是武警军衔，而不是警衔。
但哥没听说过他们出警要收费啊？不是应该全免费嘛？
今天晚上出事时，方小强的包里还装着1万8千多的遣散费，等到撞车时，虽然神鸟及时护住了他，但挎包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本来落水之后，他倒是有机会在车厢内找找挎包，但当时急于救人的他知道人命比钱更重要，所以还是咬牙先把万美玲给抱了出来…
……
以方小强铁公鸡一般的性格，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损失后，已经肉疼的连心都在滴血，再也不想有任何经济上的损失了。
想到这里，小强同学硬着头皮打断道：“喂，请问一下，难道你们出警还要收费？”
这种白痴一般的问题，让于胜利和聂国强都十分无语，只能齐齐摇头道：“按照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我们出警时不会向单位或个人收取任何费用，更何况今晚是救援任务…”
听到这里，方小强顿时放下心来，干脆又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既然不收费，那你们两个争什么争？谁救不都是一样…”
哎呀，我去！
于胜利和聂国强对视一眼，都有点难以启齿了。
象方小强这种外人，根本猜不透两人的心思，但在京海市警察系统内部，倒是有很多人都知道其中的原因…
……
方小强几人撞车落水的区域，属于洪山区地界，管辖这一片区域的消防武警，正是洪山区消防支队第五大队；至于开了两艘救援艇赶来救援的水警，则隶属于京海水警总队第六支队第三大队。
洪山区警察系统的人都知道，洪山区消防支队第五大队的大队长邹明辉，跟京海水警总队第六支队第三大队的大队长乔波原本是准亲家。但在一年前，却发生了一起让两人反目成仇的车祸…
乔波的女儿乔明月和邹明辉的儿子邹壮壮，在京城同一所大学念书，因为双方的父亲都在警察系统，彼此有点交情，所以两人也因此走近，最后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去年6月下旬，两人从学校回家过暑假。也正是在这座高架桥上，这对年轻的恋人遭遇了飞来横祸，成了当时惊动全国的交通惨案中的受害者…
那天乔明月和邹壮壮从京城直飞京海，然后坐着机场大巴回洪山，结果在高架桥上，发生了二十六辆车连环追尾的重大交通事故。
据目击者事后回忆，车祸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起码有30多人当场死亡，至于伤者，更是数以百计……
……
当时的那辆机场大巴上，邹壮壮抱住已经昏迷不醒的乔明月，冲正准备切割救援的消防武警哀求道：“有一块铁板压住了我们的腿，能不能先救救明月……”
执行救援任务的消防武警正是五大队的人，不管于公于私，他们都要尽力救援这两位。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也有各自祸福，最后两人虽然都保住了命，但邹壮壮毫发无伤，只是住了两个月的院，而乔明月却下肢坏死，不得不进行了截肢手术。
正在花季的女儿痛失双腿，以后必须坐一辈子轮椅，这让乔波深受打击，几乎一夜之间就白了头。
偏偏邹明辉三代单传，不能接受一个残疾的儿媳妇，于是等邹壮壮出院之后，立刻就被家人强行送到美国去留学，这又让乔明月在感情上受到巨大打击，短短半年内就自杀了三次…
邹乔两家因此而结怨，而乔波在受到强烈刺激后，一直怀疑当时女儿的腿本来可以保住，是邹明辉为了保住他的儿子，所以才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仇恨的种子一旦被埋下，自然就会生根发芽。
从那之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