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商府的一切,都要和以前一样,都是自己手里的东西,说实话,若真的烧了的话,汪蔻也是心疼得要死,现在,既然汪嬷嬷已经说了,汪蔻自然想着能不烧,就不烧好了。最起码,这些个东西留着,还能再值些钱不是?
想到这里,汪蔻再咬咬牙:“行了,你快去吧,再晚了,我怕这火,真的来不及了!”
说话间,那火已经冲上了天。那火,映红了半边的天,犹如泣血的晚霞一般,璀璨夺目,带着致命的美丽!
汪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就想走了!
汪蔻似乎走累了,她站在原处,既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风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奇异的响声!
那响声,如风一般地流转,环绕过后,就变得一阵缥缈。当你觉得它已经远去,又陡然回转,围着这一方天地流转不去。
那声音,也非常的奇特,若再细听的话,似乎有谁正在轻声地呜咽,在和谁讨要着前生的宿债!
因为那响声太过诡异的缘故,就连准备离去的汪嬷嬷,也凭空生出了一些寒意!她连忙朝汪蔻说道:“主子,您要不要先回院子里歇着,这事儿,让奴婢去办就可以了!”
汪蔻自然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她并没有当成什么事儿。听了汪嬷嬷的话,汪蔻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还是赶快去办你的事吧?我要赶过去看看!”
既然决定了救火,汪蔻自然要赶过去主持大局的。现在,汪嬷嬷有任务在身,汪蔻自然不会拉着她一起同行了!
汪嬷嬷又叮嘱了两句,自己匆匆忙忙地走了!随着汪嬷嬷脚步的消失,原本寂静的小路上,陡地显得冷清了许多。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包-裹着热浪,朝着汪蔻扑而而来,一瞬间的气流,让汪蔻几乎喘不过气来!
汪蔻又朝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快些走出这里!
然而,再往前走出一小段路的时候,汪蔻借着幽暗的路灯,朝前看了一眼,不由地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她要去的,可是商静盈的院子的方向啊,可现在,她怎么转到了另外的一条路上呢?
更重要的是,那一条路上,别的东西没有,只是长满了荒草,已经枯黄的长叶子,正随着风浪,左右摇摆!
汪蔻认了认路,决定朝来的方向走!
然而,她才刚刚一转身,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缥缈的哭声:“呜呜……呜呜……”
那哭声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就在你觉得它远的时候,它忽然伏在你的耳边。就在你觉得他近的时候,又陡地变得缥缈,似乎在远天云雾之中!
汪蔻听着这哭声,只觉得莫名的熟悉,然而,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更加令她毛骨悚然!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汪蔻大吼一声:“谁……”
黑影一闪而逝,四周的灯光齐齐熄灭。只有远处暗灯幽光,远处的火光还有喊叫救火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那边的喧嚣闹腾,和这边的诡异幽静,成了一个十分鲜明的对比!
然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仿佛远处的远处,有一缕薄雾轻纱,笼罩在整个空间,既可以让汪蔻看清眼前的脚印,自己的双手双脚,却又看不到任何与之无关的东西!
如此可怕的空间里,汪蔻陡地打了个寒战!
汪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就近的暗处,冷冷地望着她,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毒、狠戾、狂暴、残酷的、以及血气-淋漓的杀气!
单单是眼神,就已经让汪蔻魂胆欲裂。汪蔻心中恐惧至极,她再大吼一声:“是谁……出来,你给我出来……”
一阵风,轻飘飘地闪过,一个白影,从那风的尽头缥缈而来。汪蔻睁大眼睛,死死地望着那一个白影,紧张得她就边呼吸都忘记了!
前一段日子,或者说更前的一段日子里。汪蔻经历了人生里最最可怕的噩梦。汪蔻经常梦到已经死去的女儿,正对着自己低诉,哭泣!
汪蔻梦到,那个死在地牢里的汪韻宁,夜夜来找自己哭泣,说自己死得视冤枉,说自己死得可怕!
那时的汪蔻,夜夜在噩梦之中醒来,又在惊恐之中睡去,虽然,在此后的此后,经历了大师驱赶之后,汪蔻又搬回了自己修葺了一半的院子,这一切的一切异象才消失了,但是,那些梦中的话,那些睡梦之中的惊恐,却犹如附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缠着汪蔻,让她即不得解脱,又没有片刻的安宁!
此时,这个白影一闪,许多和恐惧有关的东西,再次闪出了脑海,只听汪蔻大叫一声:“你是谁……快说,你是谁……”
冷风,幽然而来,吹动汪蔻额头的汗珠,就在那轻柔得犹如浅风的话音里,有谁的声音,象是附耳一边的隐约响起:“呵呵……我是谁……姑姑,我刚刚死了没多久,尸骨都还是你让人偷偷埋掉的……姑姑,你居然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么?”
姑姑?那个简单的称呼,让汪蔻的心里生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恐惧。她倒退两步,扶住身边的一条树干,朝那个白影连连摇手,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
汪韻宁,你并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我不是你杀的……因为,你还想利用我去换商静盈的命嘛……”
那个人影远在天边,可是,听那声音,却近在咫尺。只听汪韻宁的声音说道:“姑姑,你虽然没没有杀我,但是,你也没有放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