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绉杰伦满脸黑线,双目灼灼地盯了冷凝晓许久,硬是没想到反驳的话。
万籁俱寂,北风飘过,几片树叶打着旋儿飘落,禹王府的某处正在上演传说中的冷场。
最终,赫连卿禹为了缓和尴尬,转了话锋:“绉大夫,您快些替这位姑娘治病吧。”
“是!”绉杰伦点头,虽然不待见冷凝晓,但禹王的话他可不敢不听耘。
于是,他心一横,厚着脸皮,不耐烦地说道:“姑娘,请您伸出手来!”
冷凝晓感受到了来自绉杰伦深深的恶意,便佯装出一副神马也没听见的模样。
“姑娘,请您伸出手来!”绉杰伦阴着脸,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好。”冷凝晓见他好像有点炸毛,就配合地伸出手去踝。
可就在绉杰伦即将为她把脉的前一秒,她收回了手,美其名曰:“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绉杰伦怒火中烧,可又不敢轻易发泄。
行医多年,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难缠的病人。
赫连卿禹站在一旁,抿嘴偷笑,心中愈发地觉得冷凝晓有趣了。
冷凝晓自诩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见好就收。
这不,瞅着绉杰伦一脸的气急败坏,她终归还是大发慈悲地配合起来。
绉杰伦见状,心口一松,大石落地。
旋即,他小心翼翼地替冷凝晓把了脉,平蔼近人地问道:“你头疼多长时间了?”
“就是最近几天开始的。”冷凝晓皱眉想了一瞬,认真作答。
她知道这种事不能胡来,毕竟有关身体健康。
“那你之前是否撞到过脑袋?”绉杰伦继续询问,语气微肃。
“没有。”冷凝晓摇头。
“那是否受了寒气?”绉杰伦凝眉,努力提出其他的可能。
“受寒气和头痛又什么必然联系吗?”冷凝晓不解,诘然反问。
顿时,绉杰伦眸色阴鸷低沉,冷厉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
见他一副医者特有的严谨模样,冷凝晓分分钟对他肃然起敬:“当然,您是大夫。”
“那就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绉杰伦始终沉着脸,眼底却时刻泛发着负责和认真。
“嗯。”冷凝晓颔首,略一思忖后,轻启朱唇:“前些天,娘亲头七,我去烧纸,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大雨,后来就漏了许久。”
话音一落,绉杰伦便下定结论:“哦,那我可以断定您这是因为受凉引起的头痛。我给您开个药方,您按时服用,定会有所减缓的。”
“哦。”冷凝晓点头称是,本来她还想让绉杰伦帮她瞅一眼手心的红痣是怎么回事。
谁料,刚一抬脸,那货便扔下药方,扬长而去。
赫连卿禹明眸扫了一眼药方后,便随手递给芸儿:“赶紧去抓药吧!”
“是。”芸儿颔首,深鞠一躬后,自觉地闪开。
霎时,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赫连卿禹和冷凝晓二人。
气氛渐次变得冷清起来,两人四目相对,缄默无语。
冷凝晓想不明白赫连卿禹为何要帮她,思忖再三,终归是提出了自己疑问:“不知禹王帮我有什么目的?”
赫连卿禹微怔,只一瞬便温和有礼地回应:“我把你当朋友,所以并没有计较那么多。”
真的这么单纯?
冷凝晓在心中接话,她可不相信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
况且,这赫连卿禹还一度对她的玉佩感兴趣。
一说到玉佩,她就不禁肉疼。
那白花花的银子啊,没了,都没了!
怔忪间,耳畔响起低醇磁性的声音:“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将玉佩丢了。”晃过神来,她说得轻描淡写,目光之中却不经意间闪过心痛之色。
“什么?丢了?”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赫连卿禹的反应比自己还要激动得多。
这不,那货见她点头,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后又是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
那神情,那姿态,怎么一个“失魂落魄”可以形容?
不过,她就搞不懂了,这货到底有多热爱她的玉佩?
退一万步来说,玉佩丢了,干他何事?
除非,他接近自己就是为了那块玉佩。
而,他这一连串焦急不安的反应已经足以证明。
他还非说自己救她是把她当朋友,要不要这么假惺惺?
她心中腹诽,不由得又对赫连卿禹产生浓烈的厌恶之情。
“姑娘,你确定玉佩丢了吗?”赫连卿禹静下来后,疑惑地垂眼,正好迎上冷凝晓漆黑如星辰的杏眸。
“当然。”冷凝晓毫不犹豫地回答,看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索性心一横,又故意问道:“话说殿下,
玉佩丢了您咋比我还着急呢?”
顿时,赫连卿禹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呵呵,狐狸尾巴漏出来吧?
冷凝晓狠狠地在心中鄙视赫连卿禹一番,对他又果断由路人转黑。
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抬眸,见他神色黯然,她嘴角微勾,温言安慰:“好了,丢了就丢了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语毕,赫连卿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反过来劝冷凝晓:“你也不要太难过,失去的终有一天会补回来的。”
“嗯。”冷凝晓颔首,爷们般地拍了拍赫连卿禹的胳膊。
其实,她好像说,哥,你那么有钱,借点我呗!
咚咚!
敲门声起,随即响起芸儿尖细的嗓音:“禹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