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通广此时只关心他的儿子的手腕,显得很不耐烦,这医生才叹了口气道:“姚局呀,令公子的手腕小骨几乎全碎了,只怕……”顿了一顿,看了姚通广一眼,不敢说出来。
姚通广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这样,冷静地道:“有什么医生你尽管说,是不是这小子的这只手已经废了?”
医生道:“不废也差不多了,手腕里面的小骨全碎,便是神医妙手恐怕也难以再续回了。”
姚通广心里烦得很,有这样的儿子已然让他费心不少,这姚方雄不停的给他惹祸,每次都要他去帮抹屁股,自己的老婆又是老护着不给他教训,他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气。不过这个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虽然是儿子不对(他对儿子的事最大也只是认为小孩子做错事,最多只不过是闹得过份了,从来没想过儿子是否犯了法了),但是对方也下手太狠了,想起儿子一只右手这一辈子便这么废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暗自一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且说寒子甩开跟踪他的三个少年,到了另一条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向杨澜澜住的小区而去。
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那么想见这个对他怀着复杂情感的姐姐,只是从快餐店出来的一瞬间才突然作的决定。也不给她打电话,虽然不知道她在不在家,但是倒也有一种让她惊喜一下的心理。
车子很快就到了杨澜澜租住的小区,爬到她所住的楼层,站在铁门之前,他忽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一想到马上便可以见到这个近一年不见的姐姐了,心里感到一阵温馨,心想:“千万不要不在家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轻轻地按响了门铃,过得半晌,他那异于常人的耳朵才听到里面传来了响声,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谁呀!”杨澜澜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铁门上的小窗打了开来,露出了寒子梦中常自见到常自思念的俏脸。
“寒子——”本来一脸困意的她突然大叫起来,铁门忽然打开,呼地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他,大叫道:“寒子,想死姐姐了!”此时的她,就象一个小女孩般的纯真,这个发乎于情、纯自然的反应让寒子有一种温暖温馨之感。
轻轻地搂着她走进了家中,反手将门关上,这才将她的脸庞从自己的怀里捧了起来,微笑道:“姐姐,我也想你啊!”这句话一说出,他突然觉得受了委屈一般,眼眶一热,眼中竟有泪花闪烁。
杨澜澜本已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有些不妥,显得太过亲密了些,不过当她看到寒子眼中闪烁的泪花时,早就忘记了这些,心里感到一暖,接着又是一疼,轻抚着他的脸庞,柔声道:“好弟弟,怎么了,想姐姐也不用哭啊。”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寒子的眼泪竟然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挤了出来。
这是他出来以后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在女孩子面前流泪,在杨澜澜的面前,他觉得她是一个自己可以向她撒娇的女孩。杨澜澜见他竟然真的流下泪水,心疼地道:“好了好了,姐姐不说你,快快过来,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做主。”
说着温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之上。
其实寒子也是一时有感而发,以前所受的委屈早就在他坚定的意志下被磨平了。只不过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渴望能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可以给自己依靠一会的对象,而他的内心深处,便只有杨澜澜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因此一见到这个久别的姐姐,他才忍不住热泪涌出。
杨澜澜此时还穿桔黄色的着睡衣,想是下班回来以后换了便睡,娇俏的脸庞由于刚刚睡起而微泛暖暖的红润,明眸皓齿,怜笑娇柔,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不过此时的寒子对着她没有一丝的不敬之念,看到此时的杨澜澜,他内心无比的平静、无比的温馨,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看着她的眼睛,他象个小孩子一般的道:“姐姐,我想躺在你的怀里。”
杨澜澜先是粉脸一红,但是当她看到他眼中那澄澈依恋的眼神时,刚才心里泛起的那股娇羞和涟漪早就跑光了,看着他那期盼的眼神,她竟然不忍拒绝,温柔地一笑,扳着他躺了下来,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小肚子,伸出手来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小声道:“这样行了吧好弟弟?”
“嗯……”寒子感受着那一份温馨,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平静,在她的温柔的抚顺下,不到片刻,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杨澜澜看着怀中这个半大男孩脸上洋溢着的平静幸福的梦中笑脸,竟然痴了,柔软温暖的小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突然俯下头去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旋即粉脸通红地直起身来,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急跳个不停,就象是刚刚做了小贼那种感觉。
她不知道寒子这段时间以来发生过什么事,为了自己的理想,这大半年以来她几乎是废寝忘食,每日里忙着采访、做记录、录制,一付心思全都放到了工作上。一直到前两天才完成了最后的剪辑工作,到年里面便可以播出了。这两天来她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好好休息。此时见到寒子,她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温馨之感,见到他象个小孩子一般的对自己依恋,她忽然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好像没有关心过他,看到他似乎曾受过委屈的样子,不禁感到深深的歉疚。任他在自己的怀里躺着,眼睛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