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辰沛一跟着寒子进入到此洞,便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自脊梁冒起,他的全身汗毛直竖了起来。 忍不住猛然打了个寒战,全身鸡皮疙瘩均冒了起来。
忙慑住心神,功运全身,跟在寒子的后面走了进去。
此洞估计已经低于无夫山的地平,湿气极重,浓浓的血腥之气不断的窜入两人的鼻孔,渗入到胸腹之间,令人有恶心作呕之感。
前方黑暗处似乎不时传来诡异的咆哮和惨厉的哀鸿声,就象是地狱中的恶鬼在虐待那些凄惨的亡魂,是上刀山、下火海还是炸油锅?
黑暗中更似有无数的阴魂的魔手正在向他们抓来,似要将他们抓起拿去撕裂吞噬。
夏侯辰沛本来有些心惊胆战、如履薄冰之感。但是他看寒子似乎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紧张之感,黑暗中虽然有电筒的光线照着,他也看不见寒子的表情,只是凭着对方的心跳声却也能窥知一二,不禁心下暗愧,心想:“自己枉自比他多活了近一百年,竟然连他一半都顶不上。”思忖之间,心底的豪情被激起,却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这血斧和观日通这恶魔的阴影在他们夏侯家族造成的阴影已经影响了他们一千多年,尤其是他,更是亲自目睹了这两样肆虐的情景,并在它们的无比魔法下差点被吓破了胆。因此此时想到又要即将面对它们时,他心里感到紧张、恐惧都是很正常的。这与古人所说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是一个样的。
越往里面走,血腥之味就越浓,进入几百米之后,那种感觉就象是脚底下踏着的是血淋的鲜血一般。
突然,两人均感到脸上一阵冰凉,均自吃了一惊,忙往上面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却是下到这里以后,湿气已然象是在海底的隧道一般,洞壁上已经开始滴着水。
夏侯辰沛道:“这里湿气如此之重,难道上面是在河流之下?”
寒子看着那些似血一般附在洞壁上的水,皱眉道:“有那个可能,但是不排除是这里阴气太重,怨气得不到排泄而造成。以前曾听说过,一个地方阴气若是太重,住的地方亦到处会渗水。”
夏侯辰沛倒是没有想到此点,此时一听之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心想:“若真是如他所言,那么这里的阴气之重岂不如同极阴之地。极阴之地,必定聚集群邪。”收慑了一下心神,道:“此言亦有道理。”
两人又向前走去,拐了两个弯,突然感到一阵阵阴风扑面而来,空中似乎流窜着无数的阴灵在他们身周缠绕,他们已经能够听到依依喝喝的阴森森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似乎突然之间进入到了炼狱之中。
两人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转过一个弯,两人均被面前的情景惊呆了。
这里难道真的是人间炼狱?
难以想象,一个山腹深洞之中竟然会有如此奇观——恐怖的奇观: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空间虽然在山腹深处,却仿佛是另外一个天地。
上面有多高,下面有多深?以肉眼看来根本就看不清。
空中有无数的七彩鬼火的在上下穿梭。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彩色的鬼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无数的阴灵围绕着鬼火追逐,似乎那里有他们所要寻找的灵魂的天堂。
空间的下面,也就是他们站立之处的下面,到处飘荡着着浓浓的绿色的雾,无数的鬼火在底下舞动,仿佛那是阴间的游泳池,无数的阴灵在下面洗沐;又仿佛那是惩罚阴灵的油锅,那些阴灵都是在底下接受着油炸之罚。
他们此时站立之处,是一根约五尺宽的柱子,横过中间,向前延伸,前面一个有圆形的平台,平台上有一个约三米直径的池子,池子上面正冒着浓浓的血色雾汽,池中沸腾而却又冒着血雾的是什么液体?
这些都不是寒子他们要关心的问题了,因为他们已经被更为恐怖的东西所吸引。
就在那血色雾汽的池子沸腾的上方,祭着一把巨斧。
血色的巨斧。
流着血的巨斧。
吸着血的巨斧。
那巨斧便悬浮在池子上方三尺处。斧身通体血赤的红色,上面似乎布满了血泡,又似是无数的眼睛,在那一开一阖的,闪烁着诡谲。斧头微微垂着,正从池子之中如长鲸吸水般的从池子中吸起了一条细细的血注,血注流动不停,鲜红的血透散出腥腻的味道,越过空间,飘进寒子两人的鼻子之中,令人顿生作呕之感。而整个斧身却在慢慢地流淌着鲜血,从那些一眨一眨的眼睛之上轻轻滴下,又再落入了池中。
滴哒,滴哒,嘀哒。
那声音就似是无数的冤魂在噬啜着你的心脏,一口,两口,三口。
而斧身亦在吸血的过程中忽黑忽亮,就象是一只巨大的水蛭吸足了鲜血之后在一蠕一动,通体泛着一股股浓缩的血腥之味。
空中无数的阴灵看到他们进来,瞬间如炸了锅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飞舞着、咆哮着,但却并没有马上扑下来,不知道是对他们有所顾忌还是别有他意。
夏侯辰沛自从进入到这里之后,感到一股阴凉之气从脚板底而起,迅速的沿着双脚漫延上来,片刻之后,通体冰冷,他感觉到自己连体温似乎都没有了。
若不是清楚的记得刚才他们是从无夫洞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的,若不是他的鼻孔里还弥漫着那群老鼠血腥的恶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