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一过,康熙把张天宝、安亲王、康亲王、图海、隆科多、周培公、八家铁帽子王和几位几位上书房大臣叫到养心殿,先商议考试的事儿:“众位爱卿,朕为了开博学鸿儒科,呕心沥血。几经波折,如今就要付诸实行了,你们知道,这是弘扬中华千古文化,安排文人学士,进而平定民心的大事。尽管还有傅青主等人,死也不肯应试,但,毕竟是个别的。考试即将进行,诸事也已安排妥帖,现在,要你们几个来议一下,考完之后,怎么个取法,取上的又如何授官?”
“嗯,傅青主?貌似梁老先生笔下也有此人,乃是七剑之一,会不会是一个人呢。”张天宝听得康熙说道傅青主嘴里嘀咕道。
康熙眼尖,看见下面张天宝嘴里神神叨叨的不知再说什么,于是问道:“天宝,有何意见?”
“回皇上的话:这傅青主是何人,臣听着怎么耳熟。”张天宝疑惑的道。
康熙微微一笑:“这傅青主么,乃是一书画医术、拳术剑法无不精湛之人,很多有名望的大儒称他‘萧然物外,自得天机’,只可惜这样的人不为朝廷所用,反而处处与朝廷作对,朕也不好压他。”
“哦,的确可惜了,如有幸我倒是想见见他的拳法剑术。”张天宝自言自语道。
“呵呵,天宝你呀你,都已贵为一品大员了,还整日里改不了打打杀杀。”康熙笑骂道。
“嘿嘿,臣就这德行,改是改不了呢。”张天宝笑道。
康熙无奈的摇摇头。“明珠,你来说说怎么个取法。”
明珠听康熙问自己忙开口道:
“主子不问,奴才也正要为此事请旨呢。参加博学鸿儒科考试的人,都是各省督抚大员们推荐的当地名人学士,前朝遗老,这次进京又是皇上在太和殿里御驾亲试,实乃千古难得一遇的盛典。可是,这取与不取,取上的给什么官儿,却又有许多难处……”
“嗯,你说下去。”
“是。依奴才看,这些人都是有名望的人,取上了,自然风光排场。可是,放他们去当个地方官吧,年纪似乎大了点;要都进上书房呢,人又太多了。取不上的,不光他们自己脸上下不来,各地的督抚大人也没光彩。所以,奴才想来想去竟想不出一个万全的办法。”
“靠,说了等于没说,这厮。。。”张天宝翻翻白眼心里骂道。
一边的熊赐履听明珠罗哩罗嗦了半天,也没提出一个正经的办法,鄙夷的斜睨了明珠一眼,接口说道:“皇上,依老臣之见,可以这样办。凡来参加考试的,不管卷子答得如何,全部录取,让他们脸上光彩,也显示出我皇万岁珍惜人才之初衷。不过,却不便让他们去当地方官。因为这次是两科同时考试,各地的举人,大多是年轻人,他们十年寒窗,辛酸备尝。论阅历。论学问功底,自然比不上这些鸿儒;可是论机智、论忠心,还是年轻人要更可靠些。再说,年龄悬殊这么大,有些甚至是师徒关系,稍有安排不当,不是生出新的朋党,就是结下冤仇,与国不利。臣以为,凡参加博学鸿儒考试的,一律取中,放到翰林院去。能侍讲的干侍讲,能侍读的,去陪伴阿哥、格格们读书。剩下的,组成班底,修纂明史,他们都是前朝过来的人,这差事,正该他们来干。”
康熙眼中一亮这熊赐履果然是老谋深算。有这么一百多位鸿学大儒在翰林院,就打破了原来的老师、门生的旧帮派;修明史,又是件重要差使,他们当然愿意干;老百姓也会夸这是“圣朝仁政”,真是一石数鸟,妙不可言。他兴奋地站起身来,在殿里来回走着:
熊赐履说的这办法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修纂明史,是件大事,朕要亲自管起来,一定要修得比前朝都完整。嗯——朕思谋着,要增加个‘贰臣传’。不然的话,像洪承畴、钱谦益这些人,在前朝官高位显,后来又投降了本朝。对大清他们是功臣,可是对前朝,又是叛逆,该入哪个列传呢;立下‘贰臣传’就名正言顺了,也可以警戒后人嘛。”
熊赐履听了这活,心头猛地一震,他仔细咀嚼着“贰臣传”这三个字。古时,孔子著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可是,历朝历代,乱臣贼子还是层出不穷。如今,皇上下令,要把洪承畴这样本朝的功勋卓著的大臣,也列入前朝的“贰臣”之列,功过分明,事非分明,谁还敢再当大清的“贰臣”呢?皇上举一反三,真不愧为英明之主啊!
皇上钦定了,众大臣自然无话可说。康熙回到御案后边坐下,翻阅着各地来的奏报。上面的一份,是魏东亭寄来的,说江南连年丰收,物价稳定,大米已降到七钱银子一石。康熙十分高兴,提起笔来,在折子上批了一句“米价下跌,朕心甚慰”。可是又一想,觉得不大妥当,便又加上几句:“谷贱伤农,不可不予关注。可在海关与金陵藩库中支取银两,以略高于市价购买粮食。如此,则既保护了农家,又可令市价趋于平稳。切记,切记。”
再往下翻,是李光地请朝廷派兵收复台湾的折子。康熙看了一下,问李光地:“啊,李光地,你这折子上说,郑经已经死了,这消息可靠吗?”
李光地虽然还没进上书房,可是今天也被叫进来议事,他心情十分激动。看样子,自己很可能被选出来参与机务、进上书房了。听见康熙发问,连忙上前回答:
“回皇上,消息绝对可靠。不光郑经死了,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