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与萧月生站在枝岔间,不慌不忙,低声道:“师心狠手辣了?”
萧月生微微一笑,却是略有所知。
他独身一人前来,显然是有了求死之心,自己活够了,自然淡漠生命,下手也狠辣。
“师父,你难得猜得师兄会过来么?”马春花惑的问,明眸灿然生辉,澄澈如泉。
萧月生点点头,伸手一指下面:“待会儿你出手,演示一下传他的五招散手,言传不如身教。”
“遵命!”马春花应道。
二人说话声极低,却又逆风,自然被吹走,不远处树下的众人听不到。
二人说话的功夫,场中仍未动手。
马春花的目光注意三个人,这三人俱佩长剑,穿着蓝衫,脸色白晢,身形削瘦,修长挺拔,看上去颇有几分英俊,潇洒飘逸。
三人的相貌,隐隐有几分相似,站在一起,外人一看即知,三人是兄弟。
其中较年轻的,左脸颊有一个十字疤痕,笑容怪异,满脸兴奋神色,盯着徐铮,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好胆色,还敢来咱们清风寨,冲着你这份胆量,我还会留你一条命!”
徐铮身形颤抖,双眼喷火,双手握成拳,紧攥着,指甲陷入肉中而不自觉。
他深吸两口气,扫一眼地下的两条人命,心中笃定几分,冷冷笑道:“好,我也会留你一条命!”
“哟,小子,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年轻剑客哈哈大笑道。
先前五人之中,那姓罗的凑到年轻剑客身前,轻声道:“三当家的,这姓徐的小子古怪,已经杀了咱们两个人!”
“嗯——?!”年轻剑客一怔,转身望向他:“这是他杀的?没有别人?!”
老罗重重点头,脸色沉肃。
“咦,怪了!”年轻剑客皱起眉头,踏步来到两具尸首跟前,沉吟道:“他四条筋都断了的,怎么会……”
他心下明白,自己的剑绝不会心慈手脚,且剑上蕴着的力道怪异,有撕扯之力,一剑下去,分为两段儿,无可能失手,筋断之后,也不能再接起来。
看过二人的伤,他抬起头,笑容完全收起,来到另二人跟前,轻叹一声:“大哥二哥,可惜了,折了两把好手!”
“真地死了?”其中年纪最大的问,脸色阴沉,冷冷扫一眼傲然冷笑的徐铮。
他便是清风三剑客之首,姓王,名伯清,其余二人,一个叫仲清,最年轻的叫王季清。
“死得不能再死!”年轻剑客王季清点头,哼道:“真是见了鬼了,筋断了的人,还能杀人!”
王伯清一挥手,沉声道:“老三,你去会一会他,小心点儿!”
王季清露出笑意,轻快的应道:“好嘞,我再挑一次他的筋,不信还能站起来!”
他相貌本颇俊逸,但这般一笑,却给人残忍冷酷之感,让人看了心中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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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小子,让三爷再教教你!”王季清大咧咧地招招手,慢慢抽出长剑。
他的剑又长又窄,与寻常的三尺青锋剑不同,握在手上,像是一条长蛇蜿蜒游动。
徐铮盯着他的剑,心中紧张,虽然杀了三个小喽,自己武功远胜从前,但这王季清乃清风三剑客之一,绝非虚名,剑法阴毒,防不胜防。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脚,慢慢靠近,尽量放松身体,脑海中闪现着马春花所授地五招散手。
马春花站在松枝上,秀脸紧张,紧盯着徐铮,压低声音,急急问道:“师父,我现在出手么?”
萧月生神情悠闲,静静站着,仿佛与松树融为一体,淡淡道:“不急,等等看。”
“万一……?”马春花转过头,明眸望向他。
萧月生淡淡道:“他不会直接杀人,必先打倒,折磨一番,方能满足,如猫捉了老鼠,必先戏耍个够。”
“可万一他不这样呢?”马春花惴惴不安的问。
萧月生淡淡道:“那且看徐少侠地本事了。”
马春花秀脸顿时一变,微微发白,呼吸一顿,紧张的盯着下面,更加不安,内力鼓荡,身形蠢蠢欲动。
萧月生轻瞥她一眼,嘴角微翘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淡淡看着场下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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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王季清挺剑直刺,脚下猛蹬,简单的直刺,毫无花哨,速度极快,一眨眼睛,已到徐铮跟前。
徐铮吸一口气,忽然闭上眼睛,脚下迅速的换位移形,踏着一种奇异的步法。
王季清只觉眼前一花,徐铮倏的不见人影,他暗叫不妙,扭身一旋,长剑平削,划一个圆弧。
听到马春花长舒一口气,萧月生转头,淡淡笑道:“你教的倒是尽心,连这一套步法也传出去了。”
“嘻嘻,师父,这套步法,我算成两招的。”马春花笑眯眯的说道,带着撒娇地语气。
见师兄施展出这套步法,马春花放下心来,这套步法,名谓凌波微步,最是玄妙,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游刃有余,任由对方刀剑狂风暴雨,也难动他一根毫毛。
萧月生摇摇头,淡淡道:“这套步法虽妙,却需得内功心法相辅,你还是动手罢,他要坏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