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淳看一眼萧月生,见他心痒难耐模样,笑道:“莫我也没见过六脉神剑的真容。”
“王爷也没见过?”萧月生挑了挑眉毛。
“功力不足者,不能见此剑谱,免得受不住诱惑而强练,”段正淳点头,叹了口气:“咱们练武之人,胆气壮了,性子争强好胜,总会想,别人不成,自己未必不成,……嘿嘿,如此心思,见了六脉神剑,定是把持不住的,会害了自己,不让咱们见到剑谱,却是一番慈悲之意了!”
萧月生点点头,武林中人见到绝世剑谱,便如乞丐遇到了宝藏,诱惑太大,难免铤而走险。
萧月生摇头:“可惜,看来是无法见一见这绝世剑谱了!”
段正淳点头:“萧掌门想也别想了,……若六脉神剑的剑谱在段家,我倒不会吝啬,剑谱却在天龙寺,乃天龙寺的镇寺绝学。”
萧月生吸出一口气,精神一振,洒然微笑:“好罢,世上哪有如意之事!……王爷,来来,你也别藏着掖着,使出一阳指罢!”
“好,你小心了!”段正淳笑道,指虚虚一点。
萧月生身形一晃,移形换位,平移三尺,快如鬼魅,但却未闻轻啸,亦没感觉到劲力涌至。
“兵不厌诈!”段正淳哈哈笑道,脚下一点,轻飘飘靠近萧月生,再次一指点出。
“好一个兵不厌诈!”萧月生随之一笑,再次飘移,笑道:“你一阳指之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敢心存侥幸!”
“嗤”一声轻啸传来,暗劲涌动。
萧月生身形蓦的止住,双眼波光一闪,如明月照清泉,一道灿烂寒芒从他腰间闪出,平平一直刺,剑上寒光越发炫目,令人不敢直视。
“叮……”清脆悠扬,如击玉磐,袅袅不绝。
“好剑法,再接我一指!”段正淳喝了一声,左手食指虚虚一点。
“嗤”啸声再响,如撕裂布帛,盖住了悠扬的清鸣。
萧月生双眼波光再次一闪,清亮如幽泉,与剑上寒光相互辉映,看上去是剑光映在眼中一般。
“叮……”
他虚虚一刺,剑身再次一颤,发出玉磐一样声响。
段正淳收指,怔怔望着他,露出惊奇之色,自己的一阳指无色无相,根本无法看出,但好像萧掌门却能看得到。
否则,他绝不会用平刺,剑尖恰好刺中一阳指劲,将其震散。
“萧掌门,你可是能看到我的指劲?”段正淳笑问。
萧月生抬头,双眼恢复如常,略清亮几分,段正淳不以为异,运功之时,精气总会溢于双眼。
“我虽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萧月生笑了笑,举碧云剑到眼前,轻轻抚过,赞叹:“果然好剑!”
段正淳点头,暗忖,怪不得,怪不得,他直觉敏锐,却也并非罕见,这样的之人,往往练功专注,寄心于剑,心无旁骛,令人敬佩。
他见萧月生抚剑而笑,心中亦是赞叹,此子心胸宽广,行事洒脱,坦然收下这柄宝剑,可见一般。
若是寻常之人,救了誉儿,见自己送宝剑,以为这是回赠,偿还人情,难免不悦,他却坦然受之,可见心胸不同寻常,值得相交。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来来,王爷,咱们再过几招!”萧月生抬头笑道,一振长剑,发出“嗡”的一响,豪气四溢。
“好!”段正淳被他豪气所染,长声笑道,身形疾动,朝他贴近,一阳指点出。
萧月生身形不动,虚虚一刺,发出“叮……”一声响,声音清越,缭绕不绝。
“叮……”“叮……”清越之音不停响起,段正淳左一指,右一指,指力绵绵,无穷无尽,笼罩了萧月生。
到了后来,前一指未到,后一指跟上,数道指力同时射向萧月生。
萧月生呵呵长笑,似极愉悦,剑光一黯,随即再亮,一团银芒蓦然闪现于胸前,如同一支蜡烛一下被点燃。
这团银芒闪烁几下,猛的涨大一圈,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笼罩在他身前。
见他以绵绵剑光形成这般异状,段正淳惊诧,暗自赞叹,如此剑法,神乎其神!
他心怀大放,出指再无顾忌,一指一指点出,哈哈大笑,很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施展一阳指了!
“叮叮叮叮……”一阳指力射中光幕,光幕随之晃一下,摇摇欲坠,似随时会碎裂开来。
“嗤”“嗤”轻啸声中,一指一指
光幕依然如故,摇摇欲坠,却并未坠。
转眼之间,段正淳射出了近百指,萧月生的剑幕薄薄,随时会碎裂,但坚韧之极,一直不碎。
到了后来,两人身形一动不动,段正淳站在原地,一指一指猛点,脸色涨红,萧月生站在原地,挥剑成幕,神情自若。
又十指过去,段正淳后脑勺升起丝丝白气,越来越浓,再十几指过后,白气腾腾,如同煮沸的水。
他脸色涨红,额头出汗,双眼大睁,已是打出了真火,不信击不碎萧月生的光幕。
萧月生亦是脸色发红,却是红光满面,他不但未见疲惫,反而更健旺几分。
一道一道的指力击中剑身,自手上三脉进入,流转周身两回,方会被炼化,成为北冥真气,蓄于各处穴道中。
“王爷,不成了,咱们歇一歇罢!”萧月生忽然开口,剑幕忽然碎裂,飘身一移,脱出战圈。
“呼”段正淳长吐一口气,停下招式,见萧月生面色如常,反而越大越精神的模样,摇头苦笑:“唉……,人不服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