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哈哈大笑,状似癫狂,吓得章惇色变,顾不得礼仪,上前去扯哲宗袖子。
哲宗一怔,转头看了他一眼,停住了笑。
章惇松一口气,陛下目光清明,并非自己所担心,忙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大喜之事?”
哲宗呵呵笑道:“章爱卿,北辽退兵了,你说,是不是大喜事?!”
“果真?!”章惇一怔,随即恍然失礼,诚惶诚恐:“臣非不信陛下,只是此事也太过匪夷所思!”
哲宗再次大笑,大步流星下了丹墀,出了垂拱殿,站在殿门前的台阶上,迎着阳光仰天大笑。
章惇满脸笑容,跟着出来,抱拳道:“恭喜陛下!”
哲宗甩了甩胳膊,做了个扩胸运动,笑道:“真乃天佑我大宋,那服律洪基竟然病到了,哈哈”。
“原来如此!”章悍大喜过望。忙道:“真乃天佑也!”
哲宗深长吐纳,看着太阳,眯起眼睛来,若有所思。
帝悍不知皇帝所思,心中暗自高兴,终于消了这心腹大患。这次过后,定要加强军士战力,否则,下一次北辽再来,危矣!
哲宗暗忖,果然是萧先生,不声不响中,将解决了这泼天大麻烦,弄伤了耶律洪基,令辽军退兵。
真是一人抵得过千军万马,大宋有了萧先生,幸甚幸甚!
他暗下狠心,定要好好练兵。这一回,有萧先生出手,那下一回呢。明显能感觉出萧先生的不情愿。
是呀,这是个。天大的麻烦,万一真的杀了辽帝,整个北辽都要誓杀他而罢休,无休无止,确实麻烦。
下一次,萧先生怕是再也不会出手了,而这一次的事,他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密。不能被旁人晓得。
靠别人终是不成,还是要强兵啊!
看来,萧先生所赠的心法,得赶紧让兵士们修炼了,强壮其身。若他们个个都成了武功高手,何惧辽兵!?
想到此,他负手踱步,凝神苦思,想着其中的关窍。
一直悬而未决,想来想去,没有下定决心公布心法,在兵士中推广,乃心存疑虑,一者找人试验,再者,也怕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如想看来。顾不得那么多了,趁下一次辽兵南下之前,需得增强兵士的实力,否则,萧先生再不愿出手,大宋危矣!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五台山脚下静微师太迎风而立,水月师太与冯青普跟在她身后。不时抬头眺望一下远处。
冯普青一袭雪白僧衣,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秀发披肩,在白下映趁下越发乌黑发亮,宛如黑缎。
她肌肤如雪,容光灿然,与从前换了一个人。
三人站在一处山坡上,可以远远看看来路,一阵风吹来,僧衣飘荡。
静微师太微阖双眼,一动不动。如已入定,水月师太亦如是,唯有冯普青,不时抬头看一眼。
过了一个时辰,太阳西下,落了一半,红霞越发火红,如燃烧的火焰。天地间有些黯淡。
冯普青叹了口气:“师太,还没来,今天怕是不能来了罢?。
“不急,等等静微师太阖眼淡淡道,声音毫无波动。
冯普晋无奈点头,再次阖上眼睛,催动心法练功。
她心知,若是再多说,师父定要刮诫,说自己心性不平,需得多加麻烦,增加禅定的功夫。
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师父,依我看呐,萧先生他们今天不会来了!”
静微师太睁开眼,看了看她,悠悠叹息一声:“普儿,你呀。性子还是太躁,这样下去,本门的功夫很难有进境的!,回去后不要练功。先闭关一个月,面壁静坐!”
“啊,师父!”冯青晋惊叫一声,秀脸发苦。
静微师太摆摆手,轻声道:“萧先生是什么人,岂能失信?!他说今天过来,就一定会过来的”。
“可是师父,咱们都等了一天啦!”冯着普嘟着嘴叫道。
水月师太睁开明眸,瞥她一下。嘴角带笑。
这个小师妹,虽然没有出家,只是带发修行,却颇得师父宠爱。胆子也大,自己不说的问,她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等一天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静微师太蹙眉,淡淡道:“萧先生于我落雪庵有大恩,尤其是你,若无萧先生,就没
“是,师父冯晋青无奈的低下头。
她暗忖,即便弃先芒于自己有大恩。也不必这样呀,等他日再还了恩情便是,在这里站了一天,就为了迎接他,也忒给他面子啦!
静微师太无奈摇头,看冯普普的脸色就知她想些什么,不过,这弟子虽然鲁莽,大咧咧的,但心地善良,纯朴,如一张白纸,却与佛门有缘,若是好好造就,他日未必不成器。
况且,经过了萧先生的伐毛洗髓。她资质大变,已经远超常人,虽然还不如水月,却相差有限。
未来,若能造就好了,可堪为水月的一大助益,撑起落雪庵的门面。万一落雪庵有难,也能传承香火。
如此心境之下,她对冯普音甚是用心,要求严格,先注重心性一关,想好好磨砺一番。
不过,这样一来,却让冯青菩吃了十足的苦头。被她弄得苦不堪言。但知道卑父是为自己好,只能咬牙忍着。
水月师太抬头望天:“师父,萧先生果真还能来?”
天色越发的幽暗,太阳只剩下一角。马上完全沉下去,倦鸟归林,一切都耍安静下来。
静微师太点头。淡淡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