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大街拐角处,远远望着温府的大门。那中年汉子双目精芒四射,泛动着怨毒愤怒。
他乃碧血门成都分堂的堂主范纯夫,手下高手济济,却在一个小小的成都城折戟沉沙,归根结底,皆是拜这个温府所赐,对温府可谓恨之入骨。数次攻打,皆是铩羽而归,只能按捺住血气,向总堂求助。
“主人,要不要出手?”范纯夫低声问,眼中精芒闪烁,兴奋不已。
如今,有了主人与她身边的绝顶高手。小小的温府自是屈指便灭之,狠狠出一口恶气。
“不必。”赵敏轻哼一声,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冽。
范纯夫只觉头顶被浇了一盆冰水,满身火气顿消,背后泛起寒气。忙低头称是,不敢再多嘴。
“阿大,里面可有丐帮弟子?”赵敏妙目望着温府前的热闹情形,嘴里问道。
“有五个,都是三袋弟子。”阿大苦愁地老脸神色不变,躬身回禀。
“他倒是大方,竟然买馒头送人!”赵敏紧抿着嘴唇,心中暗哼,却难免有几分失望,她原本想过来看看。这个萧南秋究竟会如何化解自己这一招。不想竟是这般平常无奇。…。
她忽然觉得索然无趣,雪白地素手挥了挥:“走。回去!”
他们一行人转身,范纯夫狠狠瞪了一眼温府,咬着牙,面色数变,但却不敢违命,只能不甘地紧跟在后。
赵敏并未作轿,在大街上缓缓踱步,身前身后自有人保护,无人能够靠近,人群中传来道道热辣辣的目光,他如此俊俏,风度翩翩,自是勾去了街上女子们地目光。
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细细思索,她心中疾转,这个萧南秋,是没有猜到自己弄的鬼,拙于应付?还是懒得应付?
瞧他昨天表现的手段,破解这一招,应是极为轻巧,只需在人群中再次散布谣言,祸水东引便是了。
走了半晌,她自出神中醒来,已是到了城门前,温府本就位于城南,离着南城门不远。
出了城,她感觉阳光太过毒辣,便张开纸扇,挡在头顶,那柄随身带着的白玉扇已被踩得坏无可坏,只能随意弄一柄凑凑数,却也是价值不匪。
过了平地,开始上山,上山的小径两边皆是松树林,郁郁葱葱,凉意盎然。
忽然,前面地阿二阿三停住身形,赵敏身后的阿大则迈步跨前,与阿二阿三犄角而立,将她挡在身后。
赵敏抬头,面色不由一变,前面不远处,正有一人站在郁郁松树下,一身月白罗衫,细腰悬挂宝剑,身材修长曼妙,绝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冷漠如冰。
清风徐来,衣袂飘动,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赵敏一眼认出此女,正是萧南秋的那位四师妹杨玉琪,那位令鹿杖客吃尽苦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杨玉琪!
“杨……女侠?”赵敏放下纸扇,微变的玉脸露出笑容,笑吟吟的拱手问道。
“赵姑娘,咱们又见面了!”炎炎烈日下,杨玉琪清冷的玉脸露出一抹微笑,却仍旧带着清冷地气息,贝齿雪白,莹光微闪。
“是啊,……杨女侠专程在此等我?”赵敏心思一转,想到了不远处的山庄,难道,萧南秋知晓自己与碧血门有关?
“奉师兄之命,特在此恭候。”杨玉琪抿嘴点头,秋水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掠而过,停在赵敏身上。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似是迸出火花,久久不眨眼,敌意极浓。
杨玉琪对于赵敏,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因为师兄萧月生对赵敏的不同寻常,她可不想再多一位师嫂!
赵敏对于杨玉琪,亦是敌意极深,因为她是那具该杀千刀的萧南秋地师妹,算是恨屋及乌。
两人明眸睁圆,瞪视彼此,僵持半晌,赵敏有些敌不住,眯上眼睛,笑问:“不知杨女侠所为何来?!”
杨玉琪明眸微转,心中得意了一下,随即敛去,淡淡道:“师兄说,你头巾上的明珠不错,想借去把玩一阵,特遣我来借珠一用。”
赵敏顿时柳眉竖起,眼角含煞,伸手摸了摸头巾上的明珠,她倒没注意自己头巾上的珠子。
“大胆!小小的水云派,竟敢出此狂言?!”范纯夫舌绽春雷,蓦然开口,马脸拉得更长,勃然变色,瞪着小眼,怒声厉斥。
杨玉琪扫了他一眼,不去看他,望向赵敏:“赵姑娘,我师兄说,今天早晨,在温府前,代赵姑娘请了众人一顿馒头,没请包子,为你省了不少的钱。”
“难不成,要拿一颗明珠来抵馒头钱?”赵敏气极而笑,抿着红红的菱唇,冷冷问道。…。
杨玉琪转眸想了想,点点头:“……算是。”
范纯夫怒气满面,伸指遥点杨玉琪,恨恨骂道:“好啊,狮子大开口!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了怎的?!”
说罢,转头望向赵敏,面色变成恭谨,躬身道:“主人,容小的前去给她一个教训!”
赵敏皱了皱眉,他神色恳切,她却一眼看透了他心中的小九九,对于温府,范纯夫恨之入骨,此时狗仗人势,想要找回场子罢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叫骂,想要借自己之手对付温府。
对范纯夫地私心,赵敏暗生恼怒,于是顺应其心,淡淡点头:“莫要逞强!”
“是——!”范纯夫兴奋的答应,跨步上前,身边诸人暗自摇头。
杨玉琪容貌清冷,修长曼妙地身姿,宛如一尊冷艳动人的女神,范纯夫却已是恨迷心窍,对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