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葛行中的弟子,在楼中的身份却只是个普通的酒楼小二,这也是葛行中学自观澜山庄的锻炼人才之法,从最低层做起,打下扎实地根基。
张梦然做为酒楼小二,阅人无数,自然知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训,只是见到萧月生平凡普通地外貌,心中的失望实在无法遏止。自然的涌上脸庞。。
没有外貌,气质惊人亦可,没有气质,气势逼人也行,可是也没有气势。什么也没有,处处平常普通,怎能不令他失望?
他的表情自然无法逃过萧月生的目光,只是对这种以貌取人之举,萧月生并不介意,这只是人地本性之一,非是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只能说明这个小伙子历练不够,有待进一步提升心性罢了。
郭破虏正眯着眼睛抵挡着夕阳晚照,郭襄坐于萧月生身侧。却不受阳光直射,将张梦然的表情看在眼中,聪慧如她,自然能够读懂其中失望之意,不由心中生怒。
只是想想当初自己也是难免有以貌取人之嫌。怒气稍平,以貌取人,人之常情,却也怪他不得。
葛行中是人中之精,看到弟子的表情,心中暗暗叹息,只能忍着怒气对萧月生笑道:“劣徒年少识浅,实是小人教导无方!”
萧月生温和一笑。“你也不必过谦,梦然根骨不凡,将来定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地!”
此时张清云转过头来,清冷的双眸凝视笑成一团的葛行中一眼,心中剔然。自己竟然走眼了!没想到此人看似不会武功,细察之下,却是极为厉害的高手,内功之深,绝不在自己之下。
葛行中虽习了观澜山庄门下皆会的蜇息之术,只是与之功力相若之人,用心观察,却难隐瞒。
葛行中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徒弟,这个愣头愣脑地小家伙,竟然这般怠慢庄主,实是自己教导不力之罪。
“这是张掌门,梦然还不快快拜见?!”葛行中余怒未尝,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弟子瞪眼道。
萧月生看得有趣,能令这个笑容不歇的葛胖子收起笑容,却也不是简单之事呢。
张梦然自然知道师父心情不佳,忙老老实实,依言上前拜见。
张清云淡淡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这个少年的内功颇为深厚,竟是仅逊于自己的大弟子紫烟,实在算得上是少年英杰了,再兼其骨骼清秀,资质上佳,将来成就,必不会太差。
她并不知晓张梦然拜入师门唯有三年,根基尚浅,一些葛行中认为高明的心法尚未传授。
张梦然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凉嗖嗖的目光,一边躬身拜见,眼睛不停的观察面前的美貌道姑,瓜子脸,梨涡浅现,如非冷若冰霜地表情,泛出笑容,定是一个娇柔抚媚的绝色美人。
他尚在臆想,忽然与张清云清冷的目光相触,顿时心神一清,俗念顿消,仿佛一切胡思乱想俱被扫出脑海,唯有对其清俗之姿的倾倒。
萧月生心神一直在盯着葛行中的弟子,观其心性品格,初步而观,这个小伙子性格率真中不安狡黠,颇有积分葛行中地风格,将来承其衣钵,倒也可期,再磨砺几番,会成为一个人才。
此时雅间之内茶香缭绕,袅袅不绕,灵隐之茶,果然名不虚传。
杭州天竺,灵隐两寺所出之茶,举世闻名,其贵如金,不可多得,其实便是后世龙井茶的前身,只是宋时尚无龙井之名罢了。
萧月生南面而坐,细品慢啜着盏中灵隐雾茶,在幽幽茶香中,一脸温和笑意,观着张梦然一一拜见屋中诸人。
此时耳边忽然响起轻语之声:“公子爷,荆三传来消息,说点子远比想象的扎手,让公子爷多做准备,……切记三思而行。”
萧月生微微一凝,说话之人,竟是隔壁的珠儿,脑海中显现其中情景:东方雷据桌而坐,端茶倾听。面色微沉。
“珠儿,这荆三说话越来越放肆!……什么叫三思而后行?他干脆说不让我出手罢了!我奉父亲之命出谷相助,如不出手,灰溜溜的回谷,如何向父亲交待?!”
东方雷将茶盏用力顿在桌上,茶水溅出,俊逸的脸上满是怒意。
珠儿仍是冷若冰霜,沉默不语,只是看了旁边的露儿一眼。
露儿心领神会,娇柔一笑。“公子爷胸襟似海,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说罢,素玉小手轻轻抚上东方雷后背,慢慢顺气,“荆三虽然说话放肆。但心中断无不敬之念,只是拙于表达罢了!”
东方雷怒气稍敛,胸襟如海这四个字对他有着莫大的魔力,他一向对自己要求如此,没有广阔地胸襟,便做不成大事,这个道理他极为明白,只是明理易,躬行难,他的性格一向急躁好怒。奉行起来,更是难如登天。
“公子爷,荆三说话虽不懂委婉,却不会无端而言,还请公子采纳为是!”珠儿冷着脸。轻声脆语劝道。
两个双胞胎丫头对自己地公子爷,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两人一冷一热,刚柔相济,服侍得东方雷熨熨贴贴,总能将其脾气克制住。
东方雷着了两个丫头清澈澄明的双眸,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荆三,说到底。还不是仗着是父亲手下地老人,便不将本公子放在眼中!唉——,罢了,不与他一般见识!”
说着,将珠儿的小手抓在手中。怒容褪去,轻声笑道:“好珠儿,跟公子爷说说,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