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盖顶,风雨欲来。
萧月生坐在玉女峰之巅,盘膝静静不动,淡淡打量天空,身下是一块平坦的白石,约有一丈来长,两尺宽,是他以大金刚掌平削而成,光滑如镜,带着温润之质,似是一大块白玉。
乌云不断涌过来,越堆越厚,仿佛夜幕缓缓降临,周围仅能看清一丈多远。
转眼之间,天地陡然一亮,仿佛天空裂开一道“之”字形裂隙,钻出一条银蛇在舞动,“轰隆隆----”雷声响起,轰鸣震耳,仿佛上苍发怒,令众生震颤。
萧月生静静盘坐在白石上,神识所感,周围的动物们皆趴伏地上,一动不敢动,他能隐隐感受到它们心中的敬畏。
天地之威,雷霆之怒,一致如斯,他胸中血气沸腾,恨不得仰天长啸。
“噼啪”声中,豆大的雨点儿簌簌落下,周围稍微明亮了一些,树叶被打得啪啪作响。
萧月生静静盘坐,雨点落到他头顶时,仿佛遇到一层无形的雨伞,划出一个弧线,绕过了他。
“轰隆隆----”雷声再响,震天动地,声势更盛,听其声音,仿佛便在头顶炸响。
萧月生身处山峰之巅,更能感受到这天地为之发颤的雷霆之怒,他淡淡一笑,仰头望天。
“轰隆隆----”一道银蛇闪亮,随即雷声轰鸣,在他头顶炸响。
他霍的站起。挺直如剑,双手缓缓抬起。举至头顶,掌心相对,仿佛托着一个圆球,圆球如千钧之重,他脸上露出吃力之表情。
双手抬至头顶地过程,掌心之间,一个紫球由淡转浓。仿佛是紫气渐渐凝聚,越来越浓郁,最终化为实质,紫光流转。
闪电一亮,周围如同白昼,他掌心的紫球散发着莹莹光芒,如同玉质。光华流转。
“轰隆隆----”雷声猛地炸起,响彻天地,宛如贴着头皮。
“砰!”萧月生身形一颤,天雷轰击在紫球之上。
一身青衫猛的鼓起,无风自动,猎猎而响,双脚无声无息的插入白石之中,整个脚踝已经完全被掩藏。
紫球仿佛被注入一股亮光,变成了一个光球,紫光迸射而出。映照着他的脸庞,看上去紫气罩面。气度森然,如岳之重。
他凝神注视紫球,脸上神情凝重,如临生死大关,身形一动不动,挺立如雕像。
“轰隆隆----”闪电过后,又是一道天雷。雷声更大。仿佛变得更加震怒。
“砰”他身子一颤,天雷打到紫球之上。身子再次矮了半截,膝盖以下已完全没入白石之中。
无声无息中,这一丈来长,两尺宽的大石,已经龟裂开来,变成了数块儿。
萧月生双手中的紫球越发的闪亮,映得周围一片紫光,方圆一丈处,雨珠难以进入,仿佛被一个无形地罩子笼罩其中。
“轰----”天雷再次轰击,脚下的白石顿时化为齑粉,紫球仿佛不堪承受,顿时化为碎片,消散于空中。
萧月生面色苍白,陡的喷出一口热血,缓缓盘坐于地上,鼓起的青衫迅速的瘪下去,紧贴到身上。
那一口热血落到地上,冒着热气,闪电一亮,可见周围的绿草已然变成枯黄,仿佛被烧焦了一般。
他面露苦笑,双手结印,神情一片凝肃,转眼之间,脸上紫气氤氲,将他笼罩其中。
雷声不知不觉的变小,越来越远,到了最后,只有哗哗地大雨,已经没有了雷声。
紫气已经将他完全笼罩,雨珠无法钻进紫气之中,仿佛畏惧它一般,避而远之,他身上青衫片雨不沾。
过不久,雨珠一靠近紫气,不等避开,便化为水气,他所坐的地面,绿草皆变成枯黄,渐渐的,燃烧的气味飘起,无声无息间,枯草已经化为青灰。
良久过后,他缓缓起身,摇了摇头,苦笑一闪即逝,他这一次,弄巧成拙,不但未能借用天雷之力锻造紫丹,反而天雷入体,不停的破坏着他的经脉。
若非九转易筋诀,如今早已身体崩坏,怕是再难移魂借体,形神俱灭,不得超生。
想到此,他不禁冷汗涔涔,后怕不已,一时之念,贪功冒进,差点儿铸成大错。
这一次面对生死,他脑海中浮现出完颜萍诸女的容颜,若是自己不幸殒落,她们在各自的世界中苦苦等待,一生孤苦而老死,其情形不堪设想,让他心寒彻骨。
如今,他体内仍残留着一股天雷之力,蠢蠢欲动,夫雷霆者,天地之枢机,雷乃天地之号令,其权最大,其威严如狱,岂容侵犯,若非萧月生所修炼的是天雷诀,早已荡去内力,尽坏其经脉。
如今,他内力的十之七八,皆用以压伏雷霆之力。
虽然内力所余不多,但外人看来,却无甚区别,他轻轻一跃,自峰顶下来,回到了小院中。
陆大有正打着油伞,手上提着一个灯笼,站在小院门口,等待着他回来。
萧月生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犹自不信,擦了擦眼睛,手上拿上地灯笼晃动不已。
“吃过饭了么?”萧月生温声问道。
“没……没呢,萧先生,快快进屋!”陆大有摇头,忙不迭的请他进去。
就着灯光,他见萧月生身上青衫干燥如常,丝毫没有被雨珠淋过地痕迹,暗自咋舌不已。
但陆大有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别有一番小心思,免得一惊一乍,被萧月生看扁了华山派。
进得屋来,里面已经点了灯烛,屋内一片温馨,饭菜被盖在正中的八仙桌上,隐隐传来香气。
“坐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