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顿时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之中,任盈盈素来是高傲而矜持,从不求人。
况且,她身为日月神教的圣姑,地位尊崇,怕是从不向人下跪的。
没想到,今日竟向自己跪了下来,实在令他吃惊,忙右手轻轻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量涌了出去,挡在了任盈盈身前。
任盈盈只觉身前一滞,宛如被垫上一只无形的大气垫,柔软而有弹性,韧性十足,任由自己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向下一点
知道是萧月生所使的手段,断不会再让自己跪下去,只能作罢,脸色沉肃,道:“我爹爹身有凶险,请萧先生出手相救!”
“令尊是……?”萧月生挑了挑眉毛,虚虚一扶,温声问道。
他心下暗自沉吟,看来,任我行倒也神通广大,一出来,便已经找上了自己的女儿,他行踪诡秘,清平别院的人查不到他,没想到,却是来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多此一问,却是不想让任盈盈感觉自己在调查她,便故意问一问,神情一片好奇,装得像极。
如往常一般,任盈盈脸上仍带着一袭黑纱,白皙如玉的脸庞若隐若现,黑纱上的明眸越发的清澈明媚。
她明眸一扫,探入萧月生的眼中,似是想看清,萧月生是否故作不知,明知故问。但萧月生眸子温润如玉,深邃如海,她差点儿陷进去,不可自拔,急忙收回目光,低下头,低声道:“家父任讳我行。”
萧月生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点点头道:“难道是上一任的日月神教教主?”
“……是!”任盈盈眼波一闪。慢慢点头。
萧月生起身,推开窗户,外面湖水清亮,清风徐来,带着湖水的凉气,悠悠拂面。
恰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一道糯软如蜜的声音传了进来:“是任妹妹来了么?”
任盈盈站起来。迎上前,门帘一动,一道月白身影飘进来,暗香浮动,屋内陡然之间明亮许多。
江南云笑盈盈的飘进来,脸庞雪白如玉,巧笑嫣然,容光若雪光。将屋内映亮。
“江姐姐。”任盈盈裣衽一礼,神情沉静端庄,自有一股大气的娴雅气度。
“任妹妹可是好久没来了呢!”江南云笑靥如花,上前牵起任盈盈的手。明眸眯起,露出地一抹目光更显明亮动人。
任盈盈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是不是我师父不在。任妹妹觉得无人可看呀?”江南云笑眯眯地取笑道。
任盈盈横了江南云一眼,对这个嘴尖牙利的江南云,实在无可奈何,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气质娴静优雅。
见她如此,江南云更有逗她的兴致,便要接着开口,却被萧月生打断。哼道:“南云。任姑娘的父亲遇到了麻烦。”
“嗯----?”江南云一怔,玉脸顿时收起笑意。肃然问道:“任妹妹,怎么了?”
“家父练功走火,如今危在旦夕!”任盈盈缓缓说道。
江南云讶然,据她所想,任我行既然能够重出江湖,自然是将武功练至大成,觉得能敌得住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
任盈盈低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萧月生沉吟一下,慢慢说道:“既然任姑娘亲自相救,我不能见死不救,马上便要去看看。(??)”
“多谢萧先生!”任盈盈裣衽一礼。
江南云欲言又止,想了想,摇摇头,道:“任先生神功惊人,怎么会……?”
任盈盈没有解释,萧月生却飒然一笑:“武功越高,每一步越是凶险,动辄走火,为师上一次还不是如此?”
见萧月生如此维护任盈盈,江南云暗自一哼,红润诱人的嘴唇一抿,点头笑道:“那倒也是,师父,你也小心。”
“待会跟你师娘说一声。”萧月生摆摆手,迈,然后与任盈盈二人离开观云山庄。
二人并肩走在大道上,轻风吹过,有些料峭,将任盈盈黑纱拂动,她脸庞若隐若现,白皙如玉。
两人并肩慢慢的行走,任盈盈仿佛丝毫不着急,不像是父亲危在旦夕的模样,一直慢慢走着,不时肩膀相触,却一句话没有说。
一股微妙的气息笼罩在两人身上,颇有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感。
虽然走得慢,但观云山庄距离临安城实在不远,近一刻钟地功夫,已经到了临安城。
进了城,径直往西走,却并非是她所住的绿竹巷,而是一处豪华的大宅子里。
“笃笃”任盈盈提着裙角,另一手上前敲门,萧月生则站在她身后,顾盼四望,打量周围的情形。
这里地形开阔,周围四通八达,距离御街不远,若是有人围困这里,实在非常困难。
脚步声响起,随即有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中气不足,似乎不是练功之人,甚至比平常人更虚弱几分。
萧月生知道,这必是此人受了伤,难不成是任我行?
“向叔叔,是我。”任盈盈低声说道,明眸迅速的一瞥,向四周飞快的打量了一眼,看是否有人。
“盈盈回来啦?!”里面传出豪迈的笑声,然后大门被拉开,露出一张清癯地面庞。他穿着一身白衣,面容清癯,颌下一丛花白的胡子,颇有几分清奇的逸气,但说话之间,双眼顾盼之时,却豪迈过人。
“向叔叔。我爹如何了?”任盈盈急忙问道。
“唉……。老样子!”此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负手站在门外的萧月生。
“这位就是你找地人?!”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