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下了石榻,推门出了小屋。
谷口的荒草起伏不定,折腰如坐揖,狂风呼啸而过,掠过它们,冲进了山谷。
但经过这些荒草过后,狂风顿时温驯了许多。仿佛由愤怒地妇人变成了温柔的少女,拂在他脸上,柔和舒服。
站在山丘上,萧月生纵览眼前美景,静谧的夜晚,心神一片沉静。
他慢慢动作,演练起了九转易筋诀,心神沉浸于体内,感受着细微之处。。
在他有心的观察之下。白玉骨上的紫气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流动,仿佛流水一般,在体内沿着筋穿梭。
九转易筋诀,顾名思义,练地便是筋与膜,与身体地经脉分属两个系统。
正在他进入妙境,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慢慢停下动作,心中不悦,转头望去。
月华如水。一道曼妙的身影踏月而来。白衣胜雪,秀脸赛霜。一双眸子清清亮亮射过来,腰间带剑,是烟霞派掌门吴婉云。
萧月生双手抱拳一拱,声音平缓传出:“吴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吴婉云一言不发,飘飘而来,脚下掠着草尖,转眼间来到萧月生身前。
她打量了萧月生一眼,偏过头,打量一眼他身后小屋,冷哼一声:“你就住这里?!”
萧月生点头,温和的道:“虽然拙陋,总是自己的屋子。”
吴婉云冷若冰霜,细腻的嘴角咧了咧,似是讽刺,又似嘲笑,却没有说出来。
站在小山丘上,欣赏着山谷的风景,天上一轮明月高悬,湖中倒映着月影,清风吹拂。
“吴掌门有何贵干?”萧月生转头望她。
吴婉云依依不舍的移开眼,转头望向他,淡淡道:“我想跟你比一比剑法!”
“哦----?”萧月生眉头一挑。
吴婉云淡淡说道:“我知道,你的剑法不凡,但我烟霞派地剑法,亦有独到之处,想跟你印证一二。”
萧月生更沉惊讶,现在地吴婉云,与白天所见,截然不同,仿佛两个人一般。
“那……,赌注如何?”萧月生似笑非笑。
吴婉云黛眉轻蹙了蹙,不悦地横一眼:“这些胡话,莫要再提,仅是切磋剑法而已。”
萧月生见她如此,心中更感兴趣,想要撩拨一二,看看她究竟如何想法。
他摇摇头,郑重说道:“没有赌注,我可不跟人比武。”
“你……!”吴婉云顿时色变,眉头竖起,明眸冷冷。
萧月生一摊手:“我一个没有内力地废人,跟人切磋,冒着极大地风险,岂能白白辛苦一场?”
“小人!”吴婉云冷冷迸出两个字。
萧月生摇头,不以为然的道:“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难道不是这么个理儿?”
吴婉云冷哼一声,不屑回答。
萧月生摇摇头:“跟一个总想杀自己的人比武,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在下冒此大险,岂能没有赌注?”
“你想赌什么?”吴婉云冷哼道,没否认自己的杀意。
萧月生抬头望月,抚着八字胡想了想:“还是那个赌注,娶你为妻,如何?”
“不成!”吴婉云脸色一冷,眼中如点燃的火把,熊熊燃烧,似能将人烤焦。
“那我就不比了。”萧月生一摊手,神情无奈。
吴婉云深吸几口气,冷冷道:“换一个赌注!”
萧月生为难的看了看她,在她坚决的神情下似是屈服。点点头:“好罢,就换一个罢……”
他负手于后,从容踱步,脚下踩着茵茵绿草,在月光下漫步而行,走下山丘。慢慢来到湖边。
吴婉云盯了他背影一眼,跟着走了下来。
二人一个青衫飘飘,一个白衣似雪,走在月光之下,说不出的和谐优美,如一对璧人。
只是,这两个人如今却是剑拔弩张地仇人。
半晌过后,走了小半边湖,吴婉云哼道:“还没想出来么?!”
萧月生转头。笑道:“若是我胜了,那次醉酒之事,便当便没发生过。完全忘记,如何?”
吴婉云一听他提到醉酒之事,顿时一怒,怒气腾腾的往上冲,仿佛喷泉一般,难以压抑。
她深吸几口气,狠狠瞪他一眼,数息过后,心情宁静下来。点一下头,沉声道:“好----!”
“如此甚好!”萧月生抚掌笑道:“从今之后,不准再想此事,不准再提,也不能因此而想杀人!”
“……好!”吴婉云狠狠点头。
“请----!”萧月生一伸手。
吴婉云抽剑一抛,嗖的射向萧月生,奇快无比。
萧月生一抄手,将其接住,低头打量一下。笑道:“这可不是原来的那柄剑了!”
吴婉云冷冷瞪他一眼,还不是他,剑上留了他的狗爪子印,还怎么能带在身边?!
“这也是一柄好剑!”萧月生食指中指骈成剑指,轻轻抹过剑身,赞叹一句。
吴婉云在腰间一按,顿时一抹寒光空过,她手中宛如出现一条银蛇,蜿蜒流动。吞吐着银芒。
这却是一柄银色地软剑。看其光华流转,便知非是寻常的软剑。
她轻轻一抖。软剑顿时笔直,径直一挺,直刺萧月生膻中,无声无息,奇快无比。
萧月生挥剑阻拦,剑势极慢,仿佛拖着一只无形的巨石,艰涩无比,却是恰到好处的挡在膻中。
“叮”两剑相交,清脆悦耳,吴婉云银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