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感惋惜!”萧月生收回银箸,温润的目光罩着他:“你醉酒无礼在先,又心思诡谲在后,以多欺少,手段低劣,如此重重,还算是一个武林中人?!”
俊逸青年脸色铁青,除了帮主,无人敢如此训斥自己,他盯着萧月生冷笑:“你们趁我们酒醉时偷袭,还有道理了?!”
萧月生摆摆手,低头端起锡壶,斟满银杯,轻啜一口,懒得理会此人。
见得萧月生如此手段,两女心中笃定,益是挥洒自如,一片片银芒闪过,必传来叮叮清脆之声。
一道闷哼蓦的响起,一黄衫青年捂着手腕踉跄后退,“喀嚓”一声,撞倒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屏风。
被屏风一绊,他直直后倒,屁股先着地,砰然作响。
“哇”的一声,他张嘴吐血,脸皱成一团,让人跟着难过。
这一屁股墩委实摔得太狠,剑上内力侵蚀,已受了内伤,这般一摔,内气一滞,再也压不住,一块儿并发出来。
少了一人,其余四人更加抵不住暴涨的银芒,他们抖擞精神,竭力应战,各自杀手锏用出来,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俊逸青年见状不妙,扭身冲向两女背后,长剑直刺,如白虹贯日,冷光森森。
“嗤----!”萧月生右手一挥,一缕银芒一闪即逝,撞到俊逸青年剑上,长剑顿时脱手,斜飞着插进一幅山水屏风上。
俊逸青年只觉手上一颤。半身酥麻。脚下不由一滞。竟欲跌倒。忙将重心移至左腿。方才稳住。却已不能动手。
他转头望去。右侧山水屏风上插着自己地长剑。长剑身上插着一支银箸。
他转头瞥一眼萧月生。见他正低头喝酒。心中惊骇。忙转过眼神。不敢再看。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定身调息。不敢再动。
场上形势再变。两女宛如神助。银芒再涨。越发明亮逼人。却是凝结于一处。形成圆陀陀地一片。不再散开。护在身前。任凭那四人如何奇招百变。兀自巍然不动。只要撞到银芒中。腾地一股气息反震过来。手臂酥麻。
这一团银芒。仿佛是一面发着光地盾牌。厚实而坚韧。反震之力进入体内。古怪异常。
杜文秀悟性奇高,过目不忘,看过一遍落霞神剑的剑谱,便已记住。动手之记,忽然想起剑谱上所载,便试着演练,果然玄妙尽得,心中畅美如饮醇
烟霞派的剑法虽算不得绝顶,但青云功却是别径蹊径,奥妙独具,内力绵细如云如雾,进入体内。若隐若无,以内力却堵时,它散于无形,不去理会它,又凝成一团,实在难缠。
四人齐退一步,喘着粗气,狠狠瞪着杜文秀与孙玉如。
见他们退下,银芒暴涨。化为点点寒光。扩散开来,如漫天的烟花绽放。在她们身边缭绕,慢慢散去。
“先生!”两人一左一右,站到萧月生身旁,明眸在他身上打量。
萧月生笑着摇摇头,望向身前的六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就是小事一件,意气之争,不值一提,天色不早,外面下雨了,你们快些回家罢!”
俊逸青年一抱拳,朗声道:“阁下武功高强,佩服,我甘拜下风!”
他神情真挚,声音诚恳,虽然败了,却能谈笑自若,这份心胸气度,杜文秀与孙玉如虽然讨厌他狡诈诡变,仍有几分佩服。
萧月生摆摆手:“下楼时,莫忘了结帐,这些桌桌椅椅虽不值多少,却也总是店家地血汗钱,赔给人家罢。”
“先生不说,在下也会如此。”青年抱拳一笑,转身离开。
原本受伤的黄衫汉子行走自如,临走出雅间时,深深看了两女一眼,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两女淡淡瞥他一眼,没有在意,被自己伤了,难免心怀怨恨,这般走了,定是心中不甘愿,只能冷笑。
孙玉如见他们离开,娇笑道:“那才那人可是真古怪呢,像会变脸似的,一会儿说这些气人的话,一会儿装模作样,他是不是快要疯了呀?”
她曾见过疯子,便是一阵哭一阵笑,脸上的神情变化奇快,说变就变。。
“这个人,可是个妙人呢!”萧月生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笑了笑。
“先生笑什么?”杜文秀端起锡壶,替他斟满,淡淡问。
萧月生笑道:“你们快些吃罢,咱们得尽快走。”
“先生,你这话可怪!”孙玉如坐下来,白了他一眼,轻皱皱挺秀的鼻子:“刚才你还说咱们走得太快了呢!”
萧月生笑了笑:“若不快走,怕更麻烦。”
孙玉如轻抿一口酒,正吐着舌头,忙好奇地问:“有什么麻烦?这些桌椅已赔了,谁还会找麻烦呀?”
“你以为呢?”萧月生笑问,一饮而尽,皱眉道:“文秀,此酒不醇,还是喝咱们自带的罢。”
杜文秀淡淡点头,自包袱里拿出一只紫漆葫芦,拿到桌上,拔开塞子,帮他斟上一杯。
淡淡的醇香顿时飘散开来,香气轻淡,若有若无,不经意间,香气幽幽,待用心去闻,却又似乎没有。
此酒是他在自己的山谷中所酿,采用炼丹之术,与后世的蒸馏之法异曲同工,且更加玄妙,所酿之酒,甘醇无比,便是杜文秀她们也喜欢喝,唯有一项不好,便是此酒度数极高,口感醇厚,性烈无比,她们唯有浅尝辄止,轻抿几小
因此酒是在烟霞派中所酿,酒色又碧绿,便起名碧霞酿。
“先生,你不会是说刚才那些人罢?”孙玉如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