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华,你的意思是大半夜的叫我来就是为了能有个心安能睡着觉呗”。t/丁长生哭笑不得,挖苦道。
“丁主任,也不是这么说,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呆着,实在是憋坏了,今天有个朋友打电话说关一山被逮起来了,我这心里一下子就没底了,要是关一山进去之后乱咬,我把检察院迟早还会找到我,到那时候再找你,岂不是晚了嘛”。华锦城还真把丁长生当成自己的保护伞了。
华锦城为了让丁长生在这里呆的随意,还让人准备了几个小菜,脚下的塑料桶里放着冰镇的啤酒,这倒是让丁长生的心情好了许多。
“你刚才说你那钱是怎么送出去的?通过法院?你认识法院里的谁啊?”
“我谁也不认识,其实这事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的,因为,这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万一要是出点事,我的责任也小不了啊,不得已采取了这么一个合法的方式”。华锦城解释说道。
“合法的方式?既然合法,你怕什么啊?”丁长生不屑的问道,在他看来,既然是行贿,就不可能做到合法,顶多是披着一个合法的外衣,干的还是违法乱纪的事。
“我手底下不是有房地产楼盘嘛,我和关一山见了个面,商量好了,他去买我的房子,合同什么的都是正规签署的,而且他还缴纳了二十万元的定金,然后我的房子在不久后就卖给了另外一户,所以这么一来,对关一山就是违约了,关一山找我要定金双倍返还,我当然是不能答应了,然后关一山向法院起诉我,等官司结束了,判决下来后,就是判我双倍返还,我也没有执行判决书,是法院强制执行的,我觉得这么做是天衣无缝的,丁主任,你觉得哪里还有破绽吗?”华锦城一边看着丁长生的脸色,一边说道。
丁长生听完简直是惊呆了,别说是他不知道,相信别人也没几个知道的,这行贿的手段,除非是自己招认,还真是不好界定,而且就算是自己招认,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华锦城有罪,那也是不好定罪啊。[.超多好看
但是,这件事虽然做的很巧妙,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华锦城侄子的编制是怎么来的,你既没有参加考试,也不是其他关系进来的,那么再加上关一山的指认,华锦城依然是跑不了的,这就是命门。
“那你侄子的编制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清楚他是怎么进去的吗?”丁长生捏了一个花生米,在手里捻掉了皮,问道。
华锦城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倒是没有考虑到呢,对啊,自己和关一山要是没有利益输送的话,关一山会给自己的侄子弄个编制吗?这不太可能吧,联系上那些钱,只要是关一山想说,那么华锦城是跑不了的。
“那怎么办?”华锦城此时觉得自己叫丁长生来真是来的太对了,要是没人提醒自己这一点,自己一直还在自欺欺人呢。
丁长生此时当然是不可能说让华锦城怎么样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次陈东到底想要掀翻多少人,或者是司南下到底想要搞到什么程度,湖州表面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但是底下已经是风起云涌了。
“你先等着吧,等到有人找你了,你再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如果正常来说,这看起来很像是关一山的正常收入,只要他自己不想说,是没人会知道这事的,怕的是关一山万念俱灰,那就麻烦了,不知道会咬出来多少人呢?”丁长生低声说道。
汪明浩脸色灰白的将手里的电话放好,他刚刚接到女儿哭诉的电话,说是女婿关一山已经是一天一夜没回家了,打电话不接,也不回电话,问汪明浩会不会是出事了。
其实汪明浩心里很清楚,很可能是有人对关一山下手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听说,可是纪委不可能对关一山下手的,自己还是湖州纪委书记,纪委的那几个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瞒着自己对关一山下手。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司南下,没有司南下的默许,任何部门都不可能对关一山下手,而省里的部门是不会对一个科级官员下手的,那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手指哆嗦了几下,终于是拨通了司南下家的电话,此时司南下的家里灯火通明,陈东夜晚来访,就是为了向司南下汇报工作的,他听从了丁长生的建议,准备将自己绑在司南下这棵树上了,那么来汇报工作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在工作中,一步一请示,样样都请示,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很多领导在领导的位置上,不论行政还是业务他都得是权威,一定要顺着他的思路,也就是领导的思路。他这个思路的正确性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期权威。只要是领导的决策,下级只能照办和服从。有的领导处于“偏要领导你这个内行”的心态,不是从工作出发,而是以领导的权威为重。
更何况司南下是老纪委书记,可以说,在陈东面前,司南下对反腐,对怎么将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官员压榨出最多的信息是很有一套自己的经验的,陈东来请示非常正确的。
“司书记,果然和你估计的一样,关一山这小子的确是腐败透顶了,只是……”陈东的话没说完,司南下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司南下伸手拿了起来,“喂,哪位?”
“司书记,我是汪明浩,您休息了吗,我有点想法想向您汇报一下,您看方便吗?”汪明浩谦恭的问道。
“老汪,这么晚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