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与医院的时候肖骁和陈玉芬都已经到了,陈玉芬在有气无力的靠在轮椅上,肖骁则是满脸悲痛的靠在病房门口。
看见苏睿白和易楠臣,他的目光微深。随即上前,哑着声音道:“易总请留步,我爸爸想单独见见阿白。”
易楠臣微微的颔首,用力的握了握苏睿白的手,这才松开。
原本是有气无力的陈玉芬,视线落到苏睿白和易楠臣那牵着的手上,似是不敢相信,瞪大了一双眼睛。
肖骁怕她又闹事,快步的走到她旁边,拉住了她的手。陈玉芬的手颤抖得厉害,看着苏睿白进了病房。最终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
陈秘书和佳佳早守在病房前,小家伙大概是不太明白什么是生死。并没有哭泣,但却紧紧的拉着陈秘书的手。
陈秘书的眼睛红红的,但并没有掉泪。平静微笑的对肖云委说了句阿白来了,然后退到了一边。
肖云委听到这话,混沌的目光精神了些,脸上也有了一些精神。竟然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夹池以号。
苏睿白的眼眶胀得厉害,伸手抹了抹眼中的水雾,叫了一声肖伯伯,慌忙的上前将肖云委给扶起来。往他身后塞了一个枕头稳住那孱弱的身体。
不过才几天没有见,他已经是满头的银发,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以前苏睿白从未注意过,现在才发觉肖云委竟然非常的手,尤其是那双,瘦得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
苏睿白的眼泪忍不住的又要掉下,肖云委拍了拍她的头,和蔼的微笑着道:“傻丫头,哭什么。这世间总有生离死别。”
他平静得很。仿佛早已预算到自己会什么时候离开似的。
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苏睿白的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用力的摇头道:“不会有事的,您这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肖云委慈爱的看着她,像是难以启齿一般,隔了好一会儿才道:“阿白,苦了你了。”
苏睿白在肖家所受的委屈,这永远是他愧疚的包袱。苏睿白擦干了泪水,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道:“肖伯伯,我很好,真的。我也谈恋爱了,他就在外面。”
她确实是说到肖云委的心里去了。肖云委放不下的,还有她的终身大事。他最担心的就是,苏睿白会沉浸在肖骁给的阴影里,不再相信婚姻,不再相信爱情。
肖云委的目光更亮了一些,但却随即捂住了胸口,缓了一会儿才道:“阿白你能放下,肖伯伯就放心了。”
他比肖骁更看得清楚,知道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知道即便从新再在一起,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不如索性放开,放彼此一条生路。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苏睿白见他的脸色难看,立即就要叫医生。肖云委却制止了她,又缓了一会儿才道:“阿白,伯伯对不起你。但我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要拜托你。”
这就是在交代遗言了,苏睿白万般的不能接受,心脏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用力的点头。
肖云委的目光落到了佳佳和陈秘书的身上,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温和极了的笑容,道:“小陈,你先带着孩子出去。”
陈秘书同样是万般的悲痛,将佳佳抱起,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待到们重新关上,肖云委这才收回了视线,郑重的道:“伯伯想要拜托你,我走之后,帮忙照顾一下陈秘书和佳佳。肖骁妈妈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肖骁的耳根子软,只有拜托你,我才放心得下。”
他说得那么的郑重……苏睿白的心里掀起了惊骇,却又强制压下,回以同样郑重的道:“肖伯伯你放心,我不会让陈秘书和佳佳再受到打扰。”
肖云委脸上的郑重缓解了一些,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起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要你帮忙照顾陈秘书和佳佳。陈秘书啊,跟了我二十几年了,肖氏的几番风雨都是她帮着我。在我心里,我早将她当成了家人一般。她离婚后执意不肯再结婚,在我的劝导之下才肯领了佳佳和她作伴。佳佳还那么小,我原本以为,我能多照顾她们几年的……她在本地没有亲戚,我走了,就真的只剩下她们孤儿寡母了。”
说到这儿,肖云委没有再说下去。抬头直视着苏睿白,愧疚的道:“阿白,伯伯亏欠了你许多。到现在还要将事情拜托给你。伯伯对不起你,如果真有来生,你给伯伯做女儿,伯伯……”
他的目光开始涣散,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去。苏睿白仓惶的叫着医生,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流着泪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佳佳和陈秘书。来生,我一定去做您的女儿。”
肖云委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嘴角溢出点点的笑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被苏睿白握住的手一下子滑落到了床上。
苏睿白失声痛哭出声,医生护士涌进,肖骁哑着声音叫着爸,肖云委却再也没有回应。
肖云委的后事办得并没有多隆重,他生前就不是喜欢铺陈浪费的人。因为他生前的为人,虽然办得低调,但仍是有很多人前来吊唁。
肖骁备受打击,整个葬礼几乎都是陈秘书一人在操持。陈玉芬恨她恨得入骨,奈何肖骁不顶事,也只有依靠她。
到了葬礼结束,律师宣读遗嘱时,苏睿白才知道,陈秘书和佳佳的以后肖云委其实早安排好了。根本不需要她照顾,只是怕陈玉芬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才会将她们母女托付给她。
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