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尚的心情很好,遛弯回来,又叫易楠臣和他一起下棋。苏睿白在下棋方面是个白痴,看了一会儿无趣得很,易云尚就笑呵呵的让她看。
和易楠臣呆在一起苏睿白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也不客气,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放着就上了楼。
楼上的书房是易楠臣和易冉共用的,里面各类的书都有。苏睿白看着经济学,法律之类的字眼,扮了个鬼脸,在易冉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架蹲下看了起来。
易楠臣没过多久便上来,本是要找东西的。看到蹲在书架前的苏睿白,又改变了主意,走到她面前,抽过她手中的书看了看封面,皱起了眉头。
苏睿白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压根底就没注意到他进来。手中的书被抽走,她条件反射的就站了起来。
易楠臣本就站在她的脚边,她那么呼的一下站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特有的男性气息钻进鼻子中,她猛的又后退了一步。
易楠臣倒是浑然不在意,随意的翻了那书几页看了苏睿白一眼,挑挑眉道:“看这种没素质的玩意儿,看来你是太闲了。”
说罢,也不管她,将那本书放回了书架上。转身往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苏睿白有些懊恼,这人管事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些?因为撞了他的车,她到底还是敢怒不敢言,悻悻的站着。
易楠臣压根就没理他,直到将乱七八糟的办公桌收拾干净,才漫不经心的道:“既然闲得无事可做了,那就把云升的广告设计做一份给我。”
苏睿白本是想问为什么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没精打采的道:“我什么都没带。”
易楠臣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看这里缺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苏睿白这才知道他是玩真的,悻悻的不再说话。易楠臣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离开书房与苏睿白擦肩而过时顿住了脚步,漫不经心的道:“我不喜欢别人敷衍我,嗯?”
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的味道,苏睿白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的点头。
苏睿白在书房中呆到下午,阿姨有事回家了,被易楠臣叫下楼做饭。估计这饭是安排他做的,苏睿白下楼的时候,他身上系着围裙,正对着一条鱼皱着眉头。
忒老实的说,易大少系着围裙拿着刀的感觉有些滑稽,和他那清冷的气质简直就是不符合到了极点。
苏睿白忍不住的闷笑出声,易楠臣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刀放下,抽出几张纸巾擦擦手,言简意赅的道:“弄吧,清蒸,老头子喜欢。”
说罢,解下围裙,环抱着双臂退到了厨房门口。他不会做,倒是挺会说的,挑剔得很,指使着苏睿白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
这场景看在易云尚的眼中和谐得很,直乐得合不拢嘴,连带着晚饭也多吃了半碗。
易楠臣的心情好像也不错,苏睿白收拾了厨房出来,他竟然对着她招招手,道:“上来,我教你下棋。”
他已经换了衣服,一身的休闲将他身上清冷敛去了几分,俊美的面容在灯光下异常的柔和。
苏睿白其实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不敢扰了易大少的兴致,只得上了楼跟着他进了楼上的小客厅。
他好像洗过了澡,身上散发着沐浴后淡淡的清香味。这厮倒真正的是一衣冠qín_shòu,昨晚发生那事,他不是应该避得远远的吗?怎么反而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苏睿白暗暗的腹诽,易楠臣已经摆好了棋子,柔声道:“其实一点儿也不难,马走日字,象飞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车走直路马踏斜,相飞田子炮打隔,卒子过河不得了。把这个记下来,慢慢熟悉就没什么了。”
他的声音如陈年老酒般醇厚,很是悦耳。苏睿白跟着念了一遍,他又说了一些该注意的细节,两人才正式开始下。
他让了苏睿白很多步,才开始下自己的。这东西对苏睿白来说简直就是太有难度了,一会儿就被那口诀给搞混淆了,易楠臣最开始还耐心的指点,可苏睿白非但没有半点儿进步,反而越来越迷糊。
搞到最后易楠臣直扶额哀叹,丢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将棋盘收了起来,找出一张碟片看起来了电影来。
其实苏睿白从未想过,她竟然能和易楠臣心平气和的坐着。下跪事件发生后,易楠臣每次见她都是杀气腾腾的,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
堂堂的男子汉竟然给一个女生下跪,并且还当着别人的面,这着实是大铩了他的自尊。
在他看来,就算老头子逼着他为苏睿白以后的生活负责,也比给她下跪来得强。
小客厅里安静极了,只有电视中发出的声音。苏睿白有些局促,看了易楠臣的侧脸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恨我啦?”
易楠臣侧头瞥了她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苏睿白吐了吐舌头,他以前那样子,她以为,他会恨她一辈子的。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易楠臣换了个舒服的姿式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现在还会想弹钢琴吗?”
苏睿白摇摇头,淡淡的笑了笑,道:“不想,即便是手还是好好的,估计也不会再弹。早已没有那般纯净的心灵了。”
她就像是蓦然跌入泥沼中的人,在泥塘中苦苦的挣扎,早已不是,当初不谙世事,一心一意只喜欢某一样的东西的孩子了。
易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