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痛苦得无处可发泄的时候,她确实恨过他。甚至觉得,最好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
她是为肖骁才被削掉手指,但说起来,易楠臣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易楠臣并没有生气,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嗤笑道:“我就说你装得挺像的。”
虽是那么说,他的手仍是紧紧的拽着她的手。
在需要继续下去的生活中,知道不可挽回后,经历过最初的痛苦,无论是仇恨,还是某一瞬间的自暴自弃,还是隐藏在心底最角落,触碰不得的隐痛,都已渐渐的被时间消磨殆尽。那颗被风霜沉淀过不复单纯的心,早已不再如当初一般的敏感,甚至,顺从必须继续下去的生活,完全的接受所有的一切。
苏睿白就已完全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和肖骁那三年形同陌路的婚姻中,她面对了现实,沉默着接受了这一切。
苏睿白突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大掌的温度莫名的让她觉得心安。回过神来,她小声的补充道:“那是以前的时候,早就已经不恨了。”
易楠臣没有再嗤笑或是讥讽,走了没多长一段,忽然蹲下身子来,将包解下,对着身后的苏睿白道:“上来。”
苏睿白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是很累的。”
易楠臣依旧半蹲着身子,侧过头看着她不说话。要是以往,苏睿白早已妥协,可现在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勇气,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易楠臣那平时让她发憷的目光,哼哼着道:“你不会是想占我的便宜吧?”
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着,那岂不是能碰不能碰的都给碰了?
易楠臣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站了起来重新将包背上,啧啧的道:“行啊苏睿白,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
话虽是那么说,可苏睿白看得出他的心情其实挺好的。也许是难得和易楠臣斗争成功一次,她很大方的将手伸到易楠臣的面前,示意他继续拉着。
易楠臣哼哼了一声,道:“这下不怕我占你的便宜了?”尽名呆弟。
说着,他已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了苏睿白那柔软微凉的小手。
易楠臣的心情好了起来,话也多了些,指着一路上的风景向苏睿白介绍着,时不时的还会调侃苏睿白一两句。
和易楠臣接触得越久,苏睿白发觉,他和当初那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形象越不符合,真的,几乎完全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虽然毒舌,但多数时候都还挺体贴的,而且,成熟稳重博学,完全就是典型的精英中的精英。
说说走走的,剩下的路程好像再也没有那么难熬。到了山顶,苏睿白去拧易楠臣背着的那包时,才发觉自己不让他背是多么明智的行为。
不知道背了些什么,那包至少有三十公斤,她单手连拧都拧不起来。真难为他背着气也不喘一下。
平常看着易楠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但却很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搭帐篷,生火,动作麻溜得很。
倒是徐成岩那厮是个懒的,做什么都是慢吞吞的,连帐篷也是严佳搭好的。
几人准备好,就地吃了些东西填肚子,后面的那几人才气喘吁吁的爬到。
人多了也闹腾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男人们是认识的,关系应该还挺好的。但女孩子却都彼此不认识。那三人自成一个小圈子,将苏睿白和严佳排斥在外。
苏睿白不介意,严佳更不介意,除了对苏睿白稍微好些之外,对其他人一律是客气生疏而又有礼。
众人带了食材,准备烧烤。苏睿白也做不了其他的,主动帮忙烤东西。
上来累得一身的汗,见那三对情侣进帐篷里换衣服后,苏睿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声的问正抹辣椒酱的严佳,“怎么大家都带帐篷了?”
严佳惊讶的看了她一眼,道:“野营啊,你不知道吗?”
“这我知道,但没必要带那么多帐篷。”
“不带那么多帐篷晚上睡哪儿?”严佳有些奇怪的看着苏睿白。
苏睿白的脸哗的一下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是说今晚就在帐篷里睡?”
严佳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苏睿白就丢下了手中的食物,风一般的朝着易楠臣的帐篷冲去。
她急匆匆的,也没想易楠臣会在帐篷中干些什么,火急火燎的就撩开了帐篷。
易楠臣正在换衣服,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一跳内裤。苏睿白忍不住的尖叫出声,却被手疾的易楠臣一把给拽进了帐篷里,捂住了嘴。
“又不是没看过,这里那么多人,你叫什么。”易楠臣的声音中带着戏谑,说完这句话后,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松开了苏睿白,继续穿衣服。
苏睿白赶紧的转过身,怕被别人给听到,红着脸压低了声音结结巴巴的道:“今晚今晚就住这儿吗?”
“不是都说了是野营吗?你说呢?”易楠臣慢条斯理的将长裤穿上,动作优雅的扣着皮带。
苏睿白早上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到说是野营,但却压根就没想到要在山上住。她不由得有些恼火,回过身瞪着易楠臣道:“你怎么不说清楚?!”
易楠臣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么?难道你害怕了?”
苏睿白气呼呼的瞪着他,咬住唇不说话。易楠臣拉了一件衣服穿上,慢条斯理的道:“有什么好害怕的,在家里和我一起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