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嗵黑三掉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出干本能,他拼命地蹬腿挥臂,奋力地想浮出水面。
可是,黑三那条中弹的右腿,怎么也不听使唤,剧痛椎心。
在灌了几口冰冷的江水之后,求生的本能趋势黑三,声嘶力竭地呼喊道:“救命呐,救命呐……”
可惜的是,在涛声如雷的江面上,黑三的呼救声,比蚊子嗡嗡声高不到那里去。
“啊呜啊呜咳咳”江水接连不断地灌进嘴里,黑三给呛得难受之极,胸部发闷,脑袋发昏,整个身子仿佛铁块一般,迅速地向下沉沦……
拖船正在急速下沉,金有德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腕,整个身子斜靠在铁栏杆上,一边急促地喘着粗气,一边犹豫不决,跳,还是不跳?
金有德能够当上刑警大队长,不仅仅只有嘴上的拍马功夫,业务上面也还是有些手段的。
毕囊,不同于治安大队,刑警大队以专业xing强而闻名。这就好比公交公司的车队长,都必须是老司机一样,只有技术熟练的专业人士,才能更好的管理专业人士。
这一跳下去,金有德心想,1卜命八成不保。可是不跳吧,让王学平给逮住了,即使不死,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知法犯法,这四个字眼刚一浮上心义,就再也挥之不去了,金有德呆呆地望着汹涌澎湃的江水”有心想跳,又非常舍不得!
就在金有德正欲有所决定的时候,却不料,那只受了伤的胳膊竟然被人一把扭住。
完了,完了,伞有德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悔之晚矣!
尽管手里的竹杆已经伸了出去,而且周围也陆续伸出了几十根竹杆,可是”王学平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
尽管拖船已经沉下去大半,可是,由于巨大的冲击惯xing,满载着砂石的蹙船,以泰山压顶之势,凶猛地撞了过来。
“啊……来了,来了……”
“我的天呐,要撞上了“……”
对于附近嘈杂的哭喊声,叫骂声”王学平充耳不闻,他一直盯着那条撞过来的蹙船。
片刻后,王学平忽然振臂高呼:“守护家园,誓死不退,出杆!”
文光建第一个响应,跟在王学平的后边,大声疾呼:“守护家园,挺住!”
“挺住!”手里有竹杆的人们,群起响应。
“大家都看准了,一起一起用力往外推!”眼见大山一样的蹙船撞了过来,王学平拿出吃奶的劲头,死命地瞄着船舷,挺了过去。
“老乡们,一起推啊”这时,李爱国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竟然也拿了一根竹杆。
说句心里话,李爱国眼见悲剧即将发生,他第一时间就准备弃堤而逃。可是,拔腿跑了几步后,李爱国猛然间看了见了站在加固墙高处的王学平。
李爱国猛地一ji灵,他这个县委〖书〗记弃堤而生,而市长却为了保堤而生,这绝对是犯了官场上的大忌讳。
一想到曾经看望过的老领导”如今却是悲苦坐困监牢的囚徒,那种惨象,李爱国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就在李爱国收腿的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林猛那yin冷的声音”“你狗日的要敢丢下无数人民群众擅自逃跑,老子就敢替天行道。”
李爱国扭头一看,只见,林猛的一双虎目之中pēn_shè出夺目的火焰,面seyin寒到了极点。
李爱国心头一冷,接着脑子一清,仅仅从林猛摆出的姿态来看,这家伙绝对是要玩真的,而不是故弄玄虚。
现在已是兵荒马乱的状态,李爱国即使想找人帮忙逃走,短时间内,也绝无可能xing。
于是,在林猛的监视之下,李爱国乖乖地转身后头,并且一边走,一边召集附近的乡镇干部,跟他一起过去护堤。
发觉李爱国站到了身旁,王学平冲他露出了一丝微笑,李爱国连忙跟着点头。
“李〖书〗记来了,李〖书〗记来了……”
“李〖书〗记,好样的……”
“李〖书〗记,可真是好领导啊,好些镇上的干部都跑掉了”
伴随着一连片的赞誉声,李爱国老脸立时红了一大半,心里臊得慌,暗暗惭愧不已。
“老乡们,这位就是咱们仁江市人民政府市长,王学平同志”李爱国不敢贪天之功,当即把王学平给推到了前台。
“什么?什么?王市长来了?”有人惊呼出声,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堂堂一市之长,竟然亲临死地,还战斗在了防汛最危险的第一线上,实在是想不到啊!
突然,手上的竹杆猛地一沉,紧接着,一股威猛无匹的滔天巨力透过竹杆,传了过来,王学平咬紧了牙关,闷哼出声,怒吼出声:“用力推!”
“用力推!”老乡们齐声怒喝,一齐抓住竹杆狠命地朝船舷捅去“砰!砰!”近百支竹杆顶在了蹙船的左舷之上,发出声声闷响。
可是,巨大而又沉重的蹙船,冲向大堤的速度虽然有所减缓,但依然以不可阻挡之势,压向大堤。
“挺住啊!”王学平觉得手里的竹杆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上半身被压力推得一直向后弯。
“大家收杆,一起再出杆!”王学平不及多想,赶紧发布了最新的指令。
张文天早在放下枪的时候,根据险情下达了指令,“扛铁楸的都上去,务必顶住蹙船。”
扛着铁楸的干部战士们,齐声呐喊地冲了上去,恰好赶在王学平第二次出杆的当口,赶到了加固墙上。
无数把铁楸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