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妍其实早就意识到所有的变故都跟江钊有关,而江钊出这样的手又完全是因为上次的嫁祸而耿耿于怀。
可即便心里隐隐有些猜到,也不愿意得到证实。
这时候朵儿的话无疑是拿刀割开了她表面白-晳的皮-肉。
无论如何,他不会退婚,天塌下来也不干!
那个时候云家还没有败落,她的父亲是一个谦和儒雅的商人,她的母亲是一个豪门太太,她的弟弟聪明可爱,单纯又机灵。
朵儿轻轻一叹,退婚这种事……“其实又没有扯结婚证,那种口头联姻又没有法律效应,用不着这样吧?打个招呼就是了。”当初闵家退婚也只是说了一下。
朵儿垂目间眸色微微一暗,淡淡启口,“多谢欧阳小姐关心。”
从小养尊处优的生长环境又无法让她接受是自己的一已私欲害得家道陡落。
“不一样的……”江钊接到朵儿后,坐在车上,继续着方才电话里谈及的内容,“这不是普通的家族的退婚,是没有法律效应,但伤的是和气,门族之间,最怕伤的就是和气,申家现在弄申璇的嫁妆就已经元气大伤,哪能随意得罪其他门族。”
秦荣方真是无法,看了一眼申雄,对方也是一脸难色,便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平时对付一些老家伙还行,可面对血气方刚,像是守护自己领地一般的毛头小伙的时候,还是异常头痛,抬手往下压了压,“启阳,你听秦爷爷跟你讲。”
看了看天空太阳的方位,又把手机拿到面前,屏幕顶端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又把电话贴在耳边,“有事吗?现在又不到下班时间。”
在听完江钊的解释后,朵儿终于明白为什么秦荣方会如此的尽心尽力。
朵儿的耳际一直徘徊着欧阳妍的咆哮,后面还在吼着说些什么,听不清,耳朵里嗡嗡嗡的,只是后来仰首望去,看到欧阳妍表情扭曲的朝着她张着嘴不停的吼着什么,就是听不见声音。
明明棋局已定,秦家不过是做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又何必劳神劳力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是她当初接近江钊的目的,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过目的最后变得不再纯粹……
只是接起来的时候,听筒那边的男人的声音也有了焦灼之意,“云朵!你怎么了?”
“你拖着你那一家子废物嫁给江钊,你那个爸爸背后一大堆不干不净的东西,屎糊的一样,你还好意思叫江钊把他从监狱里弄出来!江钊一动,就害得整个江家都摇晃,你也真有脸!你的脸到底是不是比城墙还厚?你好意思?你凭什么?凭你为江钊做过什么?江钊他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你那个妈不丢人吗?你一个市长太太的妈弄成那样不丢人吗?海城谁不对她津津乐道?反过来谁不在背后指着江钊的脊梁骨说三道四?你那个弟弟还不是江钊养着的?你开个舞蹈室也是江钊给你弄的吧?还上电视节目?江钊就是个冤大头!他就是个傻-逼才会娶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
“……阿钊”接电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一下来电显示,听到男人的声音,嘴角不禁扬起,“想我了?”
晚上的饭局并没有因为秦荣方的威望而变得和气,而是火药味相当浓烈,这个火药味不是申家这边的,而是韩家。
分为两桌,爷辈和父辈及事件主要发生人坐一桌。
申家纵使不愿意,也不可能抗衡得过裴家的实力,毕竟事发地是在g城,不在海城,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会有。
耿疑刀可。不帮韩家是自然而然,因为申璇的棋局已经定在那里,要么嫁人伺候植物人接受惩罚赎罪,要么去坐牢,没得选择。
欧阳妍终于把自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那种女人——泼妇!
好看的桃花眼,此时的眸色烈得很,生气的样子一眼就能瞧出来,桌子一拍站了起来,声音拔得很高,“凭什么!申璇她是我未婚妻,海城没人不知道我韩启阳以后要娶的女人是申璇!我凭什么让给别人!休想!别仗着你们德高望重,就乱来破坏!”
那个时候的云家虽是配江家还有很大的差距,可起码比现在门当户对,至少,至少不是拖油瓶……
“在哪条街,我去接你。”
海月楼的超大豪包里,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江钊单着手开车,捏着小女人的手,拇指抚着女人的指头,目光落向前方车流,是难有的淡泊,笑了笑,“他也是没办法,位置架在那里,商会的主席有他的威望在,一个人的地位和一个人的责任是成正比的,他如果不能想办法化解门族之间的矛盾,又哪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多年?而且这件事,对秦家是有利的。”
秦荣方没有想到韩启阳如此油盐不进,几个长辈好言相劝,却让韩启阳的火气越来越盛。
“把她扔出去。”朵儿低下头的时候,声音不大,自己听着都觉得声音很小,很怕房间里的人听不到,于是大喊一声,“把她给我扔出去!”zvxc。
孙辈这样的晚辈作陪衬坐另一桌,看似可有可无,却象征着对韩家的重视。
男人似乎对这样的撒娇并不受用,还有愠火在冒,“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么久不接电话!出事了?”“韩家?就是跟申璇有姻婚之约的韩家?”
江钊看着朵儿兴味求解的模样,眸中噙着宠溺,细细给她分析,生怕漏掉旁枝末节让她难懂……
这次事情一出来,韩启阳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申璇和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