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语一直低着靠在秦非言边上,可不管警察如何开口,坐在床上的男孩都不说话。
“你是哪里人?”
“……”
然后慢悠悠的坐起来,把衣服拍了拍,“既然都说好了,那么咱们好好准备一下,今天人虽多,但咱们不能出乱子啊!”
老太太在后院忙和,什么也不知道。什这候字。
秦荣方急得直哆嗦,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拿这事情呛他,胜之不武。
江钊一进了老爷子的房间,看到沙发上躺着的老人,爷爷直抹眼泪,江钊心里一抖,“外公!”
江老爷子穿上以前笔挺的军装,还把他那样象征的荣誉的奖章挂在自己心口位置,挺了挺背,照着镜子,很是得意,虽然军装看起来大了些,可是他背梁挺直,透着一股威凛之气
非语咽了口唾沫,“哥,要不然我们把他带回去吧?反正也不多一个人吃饭是吧?他也无家可归,等他想起什么时候,我们再找警察啊?”
木地板传来暴躁的皮鞋踩踏的响声。
哪晓得秦荣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赫然把没精没神的眼睛睁成了神采奕奕!“真头大,一句话也不说,往哪里送?要不我弄到收容站去?”
江老爷子一看江钊奔过来,便抓紧时间颤颤道,“钊钊,我跟你说,你和朵儿第一个娃,姓秦,你快答应你外公,都怪我,都怪我,你说他这么大年纪了,哪里经得住气啊?你快答应他,不然他不去医院啊,这可拖不得啊……”
警察马上想甩了包袱一样,“那最好了,最好了。”
秦荣方听到江老爷子说江钊时那副样子,就是一急,噌地站起来,扯高嗓子说,“钊钊那是我一手带出来了!跟你有屁关系!”
“姓0江啊,没办法啊,这玩意还真没办法送顺水人情给你,江家是有族谱的,钊钊以后生个娃,那也是姓0江的,知道吧?”
秦荣方虚弱的眼皮再撑开一点,望着江老爷子,“老不死的,你说的话可算数?”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家钊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年纪轻轻的就是市长,这往后啊,进了省委,入了中央,哎呀,江家在东部的地位可是稳得不能再稳了。”
江老爷子气得脸都变青了!站起来,伸手指着还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秦荣方,就差没吐血了,“秦荣方!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为老不尊!”
非语嘴巴一撇,不情不愿的跟着秦非语离开……
“我……不信。你这个……老狐狸,我不…相信你,我不会配合、配合医生的。”
“算数,算数,我要是不算数,我江家的孙子个个都是孬种,行了吧?”这可是江老爷子引以为傲的资本,他能拿来下注就说明了他绝不会反悔!
“那咱们一起先去把早饭吃了吧?”江钊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个玩笑,万一外公真是身体出了事,那今天非要弄个人仰马翻不可。“爷爷?”
拉上非语的手,对着警察冷冷道,“我们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走了。”
秦荣方哈哈大笑,爽朗透了,中气比一般老人足得多。
江钊不容分说,马上点头,“好好好,外公,你要姓秦就姓秦,姓秦!咱们去医院,去医院!”
脸部的轮廓像是雕好后,又用细细的刮子刮过一般完美无糙,若不是脸上有些青泛黄的瘀伤,该是多漂亮的一个男孩?
秦荣方直接在大喜之日被江老爷子气崩了,两眼一翻,直当当的就要往后倒去。
什么叫为老不尊?这就是!
江老爷子是悔到肠子都青了,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居然总是这样戳人短处,他在家里都教育子孙要得豁达,怎么到了秦荣方这里,自己就做不到呢?“老秦啊,我就是开个玩笑,咱们闹了这么多年下来,哪次不是这样啊!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要……叫了!我秦家无后,我是不想……活了,你叫医生,我也不想……治疗了。”秦荣方缓缓阖上眼睛。
江老爷子跟上去,把秦荣方和江钊拉在一起的手,打开,喝道,“姓秦的!你给老子说清楚!谁不注意形象!刚才是谁不注意形象!”
江老爷子又阴阳怪气夹着语重心长的说道,“哎呀,非言是了不起,做生意跟我们家睿睿有一拼,看着挺漂亮的,手段嘛跟匹狼似的。往后秦家在海城的商业地位,那是说都不用说的,这个嘛,我是不是不得佩服,可是说到底啊,非言不碰女人,咱们中国人啊,还是讲究个根,独独少这么一样,你说你把非语联姻联到南方裴家去干什么?应该把非语留着招入赘的孙女婿,好歹留个秦姓的种啊!”
江老爷子和江钊以及慌慌赶来的下人处于目瞪口呆加风中凌乱中!
秦非言则站起来,“不行!”
秦荣方就坐在江老爷子身后的沙发上,今天穿着的对襟盘扣衫是暗红的颜色,银丝雪眉,看起来很喜庆,又不屑的嗤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年轻的时候打过战吗?就知道抱着过去不放,倚老卖老!”
江老爷子心里高兴,眉毛都飞起来了,“哎呀,是没什么了不起,是没什么了不起,我家睿睿没什么出息,全国百来十家酒店而已,还有点破公司一年赚点破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江州这些名门中人,见着他都得叫一声‘大公子’,有些大过他的人还得这样称呼他,哎,真是没什么好了不起的。”
“家里有些什么人?”
“小柳!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