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茶具的茶壶外表坑坑洼洼,就像是被装沙的卡车压过的路面一样。
极其不平整。
又像是树瘤。
通体呈暗栗色,不像是紫砂壶那种光亮润滑的颜色。
“这是什么破茶壶,都没有我那套用纯金打的茶具漂亮。”马胖子看杨浩使劲的把玩这套茶具,忍不住说道。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直翻白眼。
这马胖子果真是骚包的很,居然用金子去打造茶具。
“马先生,如果这只茶壶是真的话,你那套用纯金打造的茶具还未必有它名贵呢!”秦爽在一旁笑着说道。
马胖子瞪大了眼睛。
随后直摆手。“知道我那套茶具用了多少金子么,足足三公斤,都是24k的千足金。差不多要一两千万!”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
马胖子虽然说话低俗,处处彰显身份,乍一瞧觉的这人一身土老帽的味道。
但事实上这只是他用来隐藏自己的手段——俗话说,难得糊涂。马胖子装的就是糊涂,你要是真的以为他糊涂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秦爽也笑弯了腰。
捂着肚子好一会这才说道。“马先生,这套茶具要是真的话,恐怕还不止一两千万!”
马胖子不信。
望了一眼杨浩,又看了一眼陈达才几人,这才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嘴里仍旧嘀咕着:“到底什么玩意,居然这么值钱。”
“这叫树瘿壶,树瘿就是树瘤。”杨浩解释了一下。“这种壶的造型模仿树瘿,壶面凹凸不平,就像是树皮模样刻纹。”
树瘿壶是供春创造的。同时,这位供春也是紫砂壶的创始人。
根据紫砂壶史记载。
供春在明代正德年间只是一名书童。
后来,供春又向江苏宜兴金沙寺一名和尚学习制壶技术。
供春做出来的壶价值极高。甚至有“供春之壶,胜于金玉”的赞语。
树瘿壶是供春最出名紫砂壶造型,传世极少。
现在藏中国历史博物馆的树瘿壶,部分专家认为是供春手制,是现在能看到最早的紫砂茶壶实物。
要说树瘿壶有多么贵重?
举个例子就可以知道了:当代宜兴紫砂大师顾景舟先生的一件树瘿壶的仿品,价格居然在60万港币左右,足见供春壶的艺术价值多么珍贵。
杨浩这么一解释,马胖子顿时知道了。
树瘿壶本身就相当的少见了,而且还极其难得的配成了一套,这价格可就更高了。
陈达才几人都望着杨浩,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树瘿壶是绝对的真品,但是这四只茶杯就不是真的了,都是仿品。”杨浩缓缓的把茶杯搁下。“不过这茶杯应该也是名家仿制的,配成一套也可以。”
名家仿制?
究竟是谁做出来的,杨浩也不知道。
紫砂大师总共有三期,明朝、清代末年,以及当代。
前前后后上百人,杨浩哪能够一一说清楚。
但是杨浩唯一肯定的是这杯子里面也有灵气,不像树瘿壶里面的灵气那么浓郁。
不过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这四只杯子一定是真的。
灵气遍布树瘿杯全身,而不像是拼接法那样,灵气仅仅只有一小部分盘踞在某一块地方。
杨浩给出结果,那么剩下的自然是其他几人的事情了。
看到这支树瘿壶的肯定不止11号包厢,其他那两百多个买家自然也看到了这玩意。至于他们会出多少钱来买,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陈达才是有绝对信心要把这玩意给拿下来。
整整一个上午,两百来个物件。
只多不少,直待挨个鉴定完,这才到了拍卖的环节。
几人全部都心中有数,想买什么,想要什么,大多都记在了本子里面。
有的物件档次太低,众人看不上。
有的物件只是高仿品,众人也不会当做冤大头来收下。
但是不管物件是真是假,一摆上拍卖台就即刻有人竞价。这把马胖子惊得眼眶一个劲的再跳,杨浩也说不准这些叫价的人究竟是拍卖行花钱请来的托,还是眼力劲不够,没法看出这物件究竟值不值钱。
不过众人倒是留了个心眼。
这22号包厢的人搞不好是托,只要是他们看上的物件,这个包厢的人就往死里抬价。
平白无故让众人多花了上百万。
又是一轮拍卖结束,杨浩去了趟洗手间,等到回包厢的时候一回头,却刚好看见两个年轻人谈笑着出了包厢们。
杨浩眯起了眼睛。
原来就是之前的那两个家伙,本来想就此罢休,看来他们还故意惹上门来了。
回到包厢把这事情一说,众人自然是一肚子怨火。
马胖子更是卯足了劲,非得让22号包厢的那几个人尝尝苦头不可。
此刻,22号包厢内。
两年轻人谈笑着回了去。
“小海,我发现你好像在和11号包厢的人较劲。”包厢内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说道。“我带你们表兄弟两个人来是来见见世面的,不是让你们给我添乱的。能进这个黑市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得罪了可不好。”
说话的这人叫做卢广天。
“爸,您是天启利华的董事长,您还怕谁。再说了,我们都在包厢里面,谁认识谁啊。难道就只准他们看上物件叫价,就不许我们叫价了?”卢四海不满的说道。
卢广天叹了口气,随手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喝完。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