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的心情极为沉重,江军见我的脸色不太对,忙问我发生什么了。此刻,我们正在当年与罗夕同住一间房间的人家中。他是温宁找到的几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所以当年和罗夕一起相处的时候,他也不小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他还记得非常的清楚。
我摇摇头,对着那人继续问道:“罗夕在画上画了什么?”
这人说罗夕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在室外,罗夕总是不知道怎么就爬上屋顶了,而在室内,大家都在看书写字,罗夕却在画纸上涂画。这人告诉我,罗夕并不是在学习绘画,他画的东西都非常简单,由线条和虚线组成,像极了在测绘什么东西。
罗夕总是神神秘秘地挡着画纸的内容,大家不怎么与罗夕接触。所以罗夕在涂画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在干嘛,但是这人却心生好奇。趁着有一天罗夕外出,这人偷偷把罗夕的抽屉打开了,在抽屉里,这人看到了很多东西。
其中。就有罗夕终日涂画的画纸。这人也没想到罗夕竟然涂画了那么多画纸。那些白纸叠在一起,足足有二十厘米高。那个时候的画纸非常薄,类似于宣纸,所以二十厘米高的白纸,少说也有数百张。
那些画纸上的东西都非常简单,除了一些简单的图案,如方形、圆形。就是一些点和线了。线分为实线和虚线,有直有曲,那些线连接着各个图案,直线或者曲线写着一些数字,各个图案之间还挡着一些不规则的图形。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这人这么说,我和江军立刻就明白那画纸上画的是什么了。这工作我们在上理论射击课的时候都做过,罗夕是在测绘射击目标物的距离和开枪的角度。子弹飞出之后,如果距离长的画,子弹并不会呈直线,这需要在开枪的时候就做调整。
并且,一名好的枪手在开枪的时候还会考虑到风向和风力,从而作出最精准的瞄准角度。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我问道。
那人仔细地想了想,一开始,他还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当江军稍微提示有没有什么人去找罗夕之后,那人马上想了起来。杜磊对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很好。虽然后来杜磊只和罗夕接触,但是大家对杜磊的印象还是极为深刻。
那人说,罗夕开始在纸上涂画,正是在杜磊开始把罗夕叫出孤儿院后的一段时间!因为在那之前,罗夕总是很早就起床坐到门外去发呆,根本就不会坐在书桌前拿笔。我和江军对视一眼,这下,我们更加确定:杜磊在教罗夕枪法!
“抽屉里还有什么?”我问。
那人:“还有一个臂章,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来出孤儿院之后,才知道那是类似于警察的臂章。”
警校生毕竟还不是警察,所以制服上的臂章和警服的臂章也有所不同。江军怀疑地问那人为什么一个小小的臂章还能记得那么清楚。我们都观察着那人的表情,温宁调查过,我们询问的这几个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人,我相信在我和江军面前,他撒不了谎。
那人:“因为我拿起臂章的时候,罗夕回来了。”
门被打开,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他转身,看到的是罗夕愤怒的脸。那是罗夕在b市孤儿院第一次发火,而且发起火来,一发不可收。罗夕根本就没有听那人的解释,二话不说,揪着他就是一顿揍。
罗夕动起手来极其凶残,那人的脸部、胸部、腹部等都被打得淤青了,几个人来劝架,但是罗夕像疯了一样,根本就不停手。最后,那人被罗夕揪着扔到院子里去,罗夕从地上拿起了一块大石头,如果不是罗院长及时赶到,罗夕手里的大石头恐怕就要落在那人的头上了。
“现在想起来,我还有点后怕,他太可怕了!”那人说着,挽起了袖子,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他说,这就是在那次打斗中留下来的。
罗院长赶到之后,叫了罗夕的名字,罗夕停下手。他和罗院长对视数秒,放下了手里的石头。那人因为紧张,一直把臂章攥在手里,到院子里后,臂章掉在了地上。罗夕迅速弯腰,在别人没看清之前,把臂章拾了起来。
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罗夕走进了宅子里。从那之后,罗院长就给罗夕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他再也不敢去接触罗夕。那天,孤儿院里的护理带着大部分孩子出去郊游,所以孤儿院里剩下的人也没有几个。
罗院长要求所有人隐瞒当天发生的事情,没人敢说,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当天发生的事情。因此,我们在之前询问的时候,大家都说罗夕虽然自闭,但是没见过他对别人发过脾气。
听到这里,江军不屑道:“死性难改,骨子里都是暴戾的气息,又怎么可能一辈子隐藏住,下次一定要抓到他。”
江军的这句话建立在他确认罗夕就是神秘男人的基础上,他说的话并不夸张,和神秘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感觉神秘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特别是神秘男人动起手来的时候,那凌厉变成了暴戾。
神秘男人举枪,尽管他开枪的次数不多,这次在小树林,他甚至没有开枪,但他的一个动作就能让人头皮发麻,仿佛子弹早已经从枪口里爆射而出了。
那人继续告诉我们,杜磊总是在很早的时候就把罗夕叫出孤儿院了。罗夕见到杜磊,脸上偶尔会露出难得的笑